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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栖野。
这是陈遂意到鹿南后听到的第一个名字。
她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却只对上了男生圆润的后脑勺,甚至还有一根呆毛不听话地翘起,活像天线宝宝。
他好像咬着什么,吐词含糊不清的,却丝毫不影响他狂妄的发言。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吧,不信佛,更不信命。”
锡纸烫不甘心,继续追问:“那你信什么?”
电梯门彻底关上那一瞬,陈遂意看见少年一把揽过锡纸烫的肩,回他的语气臭屁又可爱。
“我只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后来他们还说了什么,陈遂意没能再听清。
只是电梯上行的那一分钟里,她不禁回想起与那群男生擦肩而过时,下意识看向的那张脸。
帅得太过牛逼,以至于让她一眼就记忆深刻,她甚至还能清楚地回忆起他垂眸看向自己左手腕那串佛珠时,眉尾轻挑的兴致与笑意。
更重要的是。
陈遂意掏出钥匙开门那一刻,重复了一遍少年的名字,然后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周栖野。”
他头发真多啊,以至于显得锡纸烫有点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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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遂意没去了解鹿南有多少中学,她只知道离开京北之前,管家塞给她的那份清单里就读学校赫然写着:鹿南中学。
高一年级也要提前开学。
陈遂意晚了几天报到。
对此,班主任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看到她的时候感叹了一句:“长得真像。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在鹿南读书的时候,我也是他班主任。”
陈遂意的确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于是乖乖地又叫了一声:“章老师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章老师看起来就很喜欢她,笑起来眼睛眯得活像弥勒佛。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对着陈遂意点头:“你和你哥哥一样讨人喜欢。”
说了两句,他又问:“小丫头,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陈遂意没料到看起来老大三粗的章老师这么细心,仅凭一两句话就能听出她的不对劲。
默了两秒,只是点头,没多解释。
章老师也没追问,他在自己的桌子上翻了半天,递给陈遂意一包金嗓子,然后拿起自己的教案和直尺,带着她朝教室的方向走:“不舒服就少说点话,养养嗓,这金嗓子你拿去,我吃过不少次,效果还不错。”
去教室的路上,他仍不忘叮嘱:“从京北到鹿南,难免会有些不习惯,之后如果在学习或者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跟我讲。”
许是因为哥哥这层关系,陈遂意看章老师也亲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