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脸。

无时无刻不憎恨着。

魏如柔的指尖掐进掌心的肉里。

她压着自己的情绪，看向南羡安。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恶人城……”南羡安的指尖摩挲着手环上的器纹，“沈观这些年一直躲在恶人城。”

魏如柔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她的情绪已恢复如常。

她挥手，将地上的尸体给收走。

气氛变得微妙而安静。

南锦言也不敢多说什么。

南羡安垂首，正在修复手环上的器纹。

魏如柔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娘，以后孩儿来保护你，像那个梦里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一样……保护你……”

“娘亲不哭，有羡安在。”

记忆深处，那道稚嫩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

“他们去了地狱血山。”魏如柔低声道。

南羡安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来。

南锦言一愣。

魏如柔没有对上南羡安的视线，而是说道：“你好好休息。”

她又唤了南锦言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只是走出去几步。

她轻声道：“辛苦了……”

“你做的很好。”

南羡安怔怔。

直到魏如柔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南羡安才回过神来。

他低头，更加快速的修复器纹。

一炷香时间后，他修复器纹，又将手环断裂的位置融合。

当手环恢复的那一瞬。

南羡安那双平静的眼眸里，荡起层层涟漪。

他戴上手环。

灌入灵力。

等待着。

时间像是变得很漫长。

一张脸映入眼帘。

那一霎，就好似挡着银月的云层散去，南羡安的眸光比月光还要温柔。

“阿知……”

光影里的少女是惊讶的表情。

“南师兄，我之前怎么联系不上你啊？”

“手环在打斗中断了。”

“怪不得了！”温知知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南师兄，你还好吗？你现在是在哪里？”

“还好，我刚回南家。”

“那南师兄你抓到沈观了吗？”

“嗯。”

“南师兄真厉害啊！”

“你在哪儿？”

“在去恶灵山脉的路上，我们找到老谢啦！”

话音还未落下，光影里的人变成老谢。

谢晚黎挑着俊眉道：“三，喊大师兄。”

南羡安：“…………”

谢晚黎还要说什么。

南羡安直接断线。

光影消失。

南羡安看着手环，忽然低笑出声。

他抵着额头，笑声愈发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