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际,蓁蓁揉着惺忪的眼,嘤嘤地:“水...渴...”
她脸上的酡红未褪,身上披着松松垮垮的朱红寝衣,侧过身,下意识地扯身旁人的衣襟。
赵君珩本就浅眠,听到她要水,安抚地揉揉她脑袋,暗哑地道:“我去倒。”
茶是温的,倒了七分满,他折回龙榻,扶着蓁蓁坐起来喝。
“还要...”她闭着眼,丹唇微微肿着。
赵君珩又去倒,蓁蓁喝了第二盏,还是渴得不行。无奈之下,赵君珩只能把她抱到茶壶边喂她。
到底是上了年纪,经过上半夜的折腾,蓁蓁困倦得不行,依在他怀里,啜着茶,很可怜的模样。
第四盏时,她无意识地抬手要勾他脖子,却不小心把那茶盏打翻,茶水全泼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没喝到茶,蓁蓁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然后对上一双瞳底跳跃着火苗的桃花眸。
“嗯?”为什么,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君珩扣住她细颈,微微下压,嗓音一下暗哑到极致,“饮朕身上的...”
“!”
凉风吹过木樨树,花雨纷纷,洒落一地金黄。
蓁蓁挨了罚,索菲娅自然也不能幸免。
翌日一早,在皇帝早朝之前,便来乾清宫致歉。
赵君珩不愿扰了蓁蓁的好眠,便冷着脸宽恕了这二儿媳,“待中秋过后,赶紧回呼罗陀城。”
赵翊融知道父皇消气了,立即带着索菲娅退下。
这事闹得颇有点尴尬,蓁蓁怕索菲娅日后不愿带赵翊融回燕京,于是,托了方甜沁去安抚安抚索菲娅。
中秋将近,燕京有诸多集市,方甜沁便邀索菲娅一起出宫去逛逛。
玉石在罗刹国十分罕见,索菲娅在宝玉阁挑了好几件称心的首饰,并出手大方地送了方甜沁几样。
此时,妯娌两人正对着一对可以刻字的同心玉,聊得热络。
“刻赵翊融和...”
一语未毕,掌柜的手抖了三抖。他低声道:“那二殿下的名字,小的可不敢随意刻...”
索菲娅威棱的眼神扫过去,“你方才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刻吗?”
译官忙解释道:“尊敬的索菲娅女皇陛下,我们大颂可不能私刻皇子姓名,这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说着,手比着刀在脖颈里一斩。
方甜沁见状,笑道:“大名不行,就刻小名,女皇陛下可知二弟的小名儿?”
索菲娅抓抓下巴,“倒是没听他提过什么小名儿...”
顿了顿,她碧蓝的眼眸突地一亮,脸上笑容灿烂地,“就帮我刻‘小仆人’与‘最高傲的主人’。”
译官眉心一跳,觳觫地与掌柜说。
方甜沁亦是倍感震撼,未曾想,二弟与二弟媳妇私下里玩得这么花?
回到二皇子府,碰巧赵翊行也在这里,索菲娅就热情地留两人下来品罗刹风味的佳肴。
赵翊行哭笑不得地:“孤与太子妃可品不了你们罗刹鸭子。”
索菲娅哈哈大笑:“你们大颂人真古板!”
赵翊行瞥眼面容微冷的赵翊融,失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