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喝着酒时,寒蝉没事儿翻看从国师那抢走的账簿,才发现里面有这么一封信。
看来打那国师一掌,没用存劲儿是明智之举。
只是没想到这魏峰作为一个军机要臣,不仅贪污腐化,还敢出卖军情,是说年彻这几年没有消停过一天,原来有人在后面不知疲倦的戳屁股呢。
“这信是从哪儿来的?”越瓍看着信上的字迹,不置可否。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如若不信,我们就去一探究竟。”寒蝉说着,就昂首阔步的朝酥香殿的台阶上走去。
刚刚那一群女子又围了上来,越瓍两步并做一步追了上去,那些柳眉星眼的女子看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又讪讪的退了退。
入了红门纱帐,又是另一番景象。
殿里一片金碧辉煌,八根渡金雕花的柱子直达覆着琉璃瓦的房顶,柱子上攀着厚厚的红纱,红纱上缀着几朵金灿灿的纺纱牡丹花。
大殿的澡井上绘着飞天仙女的壁画,殿中设着别有野趣的流水小桥,几个娇俏的女子绕着薄纱露着香肩,俯身在桥上逗弄着池水里的锦鲤。
几番打闹间轻解衣衫青丝凌乱,倚玉偎香间眉眼盈盈,时隐时现的兰乳柳腰,一旁的客官们看的血脉偾张,时不时引起几声欢呼。
果然是京都最纸醉金迷的地方,奢华又不失情调,必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想到这儿变成废墟后太子的跳脚模样,寒蝉就心情愉悦。
越瓍看见寒蝉默默地观赏着,嘴角时不时牵起娇俏的笑,一把将她拉入内阁。
“我是让你来看那些风尘女子的吗?”越瓍刚刚缓和的脸,又浮上乌云,言辞威严。
“知道了。”寒蝉心下对他十分不满,“我这就去找证据。”
真是孤傲不群难以相处。
走过追香卖笑的大殿,便到了雅厅,本是深秋季节,入眼确是满池含苞待放的荷花在碧水中摇荡,寒蝉走近了一瞧,原是这儿池里有几孔温泉,所以这花才常开不败。
围着荷花池的四周,屏风隔开的小间拉上了粉白相间的纱帘,灯光摇曳中倩影生姿映着满池的荷花风光迷醉,里间的艺妓吹拉弹唱着,客官们抱香揽玉尤花殢雪间说云谈雨顾盼相怜。
寒蝉独自摇着扇,扶着围楼上到顶层,只见天花板上雕刻着巫云楚雨的长卷,满是春光。
这地方真是太过香艳,连从小在土匪窝长大的寒蝉也不忍直视。
只是这偌大的厅里都满满塞的人,哪儿有地方能容人会客。
刚想下楼,只见这饮酒说书的顶楼有一房间是暗的,在这灯火通明的围楼里格外突兀,便准备提步前去。
“你别去,那房间只有一两人看管,一定有所蹊跷。”不知何时越瓍也上了这楼层,伸手拦住了寒蝉的去路。
“我又不怕。”寒蝉不以为意,推开越瓍的手,便往那漆黑的房间走去。
“你在这儿看守着,这魏峰最是变态,喜欢收集一些女人三寸金莲的裹脚布。”越瓍说这句话时,脸上满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