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夫顿了片刻,颤声说道:“皇上身上所中之蛊,草民……解不了……”
“什么!皇上……”廖忠惊得险些蹦起来,又连忙捂住嘴,担忧地去看楚今安。
楚今安却是最平静的那个。
在刘院正有所起疑的时候,楚今安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叫了魏大夫上前给他细细诊脉,又详细问了那名叫合欢蛊的详细内容。
“需与持有母蛊之人,一年行一次周公之礼……最、最长一年,不然便会蛊虫破体而出……”
魏大夫战战兢兢说道。
皇上身中蛊毒!这件事若是流传出去,他还能活?
魏大夫已经觉得自己今日只能死在这宫里了。
却不想,楚今安问道:“若母蛊死亡呢?”
“那……皇上身上的合欢蛊亦会跟着死亡……”魏大夫额头上的汗小溪一样流下。
不必再问,只看他这般,便知道蛊虫死亡对宿主会有什么伤害了。
楚今安哑声道:“朕也会死,是吗?”
几个字,将周围的三人吓得全都跪在了地上。
楚今安算是明白了,为何姚嫔会走到这一步。
只因为她有恃无恐,若她死了,他竟只能与她赔命!
楚今安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到底还是命廖忠去叫了李得胜,押姚嫔到这里来让魏大夫诊。
但魏大夫只看了姚嫔一眼便摇头:“她身上没有母蛊。”
此时的姚嫔已经昏迷,倒也不必怕她听了去。
但殿中几人却都是惊讶不解的,姚嫔身上没有母蛊?那……
楚今安像是想起什么,犹豫片刻,看了廖忠一眼:“将衡月带出来。”
廖忠一怔,马上应下,又听楚今安加重语气道:“好好带出来。”
说着,他递过来一个荷包。
廖忠双手接过荷包,心中明白了。
这是让他给衡月解开铁链带出来……
看了魏大夫一眼,廖忠知道这人今日的命,算是保住了。
睡到一半的衡月被廖忠解开铁链时还在迷糊,等小梅拿了外裳往她身上披的时候才清醒:“怎么了?”
“皇上请姑娘出去一下。”廖忠只能这般说。
而一见衡月,魏大夫便马上道:“是她!”
楚今安目光落在满眼迷茫的衡月身上,半晌,竟笑了起来。
让魏大夫给衡月把过脉,又让刘院正了解了衡月的身体情况,楚今安才放她回去。
魏大夫却是松了口气:“母蛊现在状态极好。”
刘院正却是带了些忧心忡忡的模样,悄悄看一眼楚今安,轻轻摇头。
楚今安闭了闭眼睛。
衡月现在不能死。
让刘院正给她诊脉也是这般原因,她必须好好活着。
刘院正去斟酌改一下药浴的方子,只留下魏大夫与楚今安回话:“这蛊虫若不发作,并不会影响中蛊人的健康。草民瞧着那位姑娘体内的母蛊很是活泼,皇上可暂时不必担忧了。”
“以后你就留在太医院,帮朕寻出将这蛊虫彻底杀死之法。”楚今安淡声道。
魏大夫长长松一口气,纳头就拜:“臣遵旨。”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他还与楚今安应承:“草民只是暂时缺少一些东西,合欢蛊并不难解,求皇上给草民三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就可!”
“好,朕等你一个月。”楚今安说完,又顿了一下,“若只朕身上的蛊虫被解,母蛊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