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船屋后黄月与那年轻男子对坐了下来,一旁的书童给两人各倒了杯热茶。黄月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年轻男子仪表堂堂、衣着洁净、谈吐斯文淡雅、举止端庄有度,一眼望去便是一身的书生才气。
黄月拱手道:“公子真是容貌甚伟、气度不凡。”
那年轻男子摇头笑道:“老伯过誉,适才听老伯口音甚为熟悉,不知老伯家住何处?高姓大名?”
黄月尴尬一笑道:“免贵姓黄,贱名不足挂齿。”
那男子一拍扇子笑道:“巧了,在下也姓黄。”
黄月好奇的反问道:“不知公子贵乡何处?”
那年轻男子道:“在下祖籍正是凤阳府凤阳县双桥乡人氏。”
黄月一听顿时一阵诧异:“公子莫非是双桥乡黄家村的?”
那年轻男子也惊讶道:“正是!老伯也知道黄家村?莫非老伯也是同村之人?”
黄月停顿了一下随即立马摆手道:“不!老汉早些年在凤阳县做过买卖,也去过双桥乡一带,知道那里有个黄家村。听公子说自己家住双桥乡又姓黄,便胡乱猜测了一下,没曾想还真让老汉给蒙对了。”
那年轻男子点了点头道:“难怪听老伯口音甚是熟悉,我还以为你我是同乡呢。”
黄月也笑着道:“你我虽非同乡,但同为黄姓。天下黄姓出江夏,说不定往上寻亲朔谱便是同根。”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看到眼前一个和自己同乡同宗的年轻男子,身处外地且多年漂泊的黄月顿时倍感亲切,两人便天南地北的攀谈了起来。
“不知老伯坐船向北,所谓何事?”那年轻男子说着主动给黄月添了杯茶。
黄月稍加思索道:“我有亲人故友在北,乃是寻亲。公子呢?”
那年轻男子微微一笑抬起头满目自信道:“晚辈自此北上乃是为那贡试会考,进士及第而来。”
黄月一听顿时起身连连拱手抱拳道:“想不到公子乃是个举人老爷,小民眼拙,望老爷莫要怪罪。”
那年轻男子愣了一下跟着莞尔一笑双手扶着黄月又坐了回去:“老伯不必拘礼。”
“想不到公子既已贵为举人老爷,出行尚且如此朴素。”
“晚辈前年乡试中举,但家中并不殷实。家父几年前身患疾病,就这进京赶考的盘缠还是本地父母官和乡绅们接济的。”
“原来如此,但看公子年岁二十上下便已中举,此番进京定能进士及第、光宗耀祖。”
“多谢老伯美言。想我黄良佐七岁读书、十七岁中秀才、两次乡试中举,满腹才学不为那当官显贵、绫罗绸缎,只求一来全了家父心愿,二来展凌云之志、投身报国。”
黄月一听“黄良佐”三个字顿时有股莫名的熟悉之感,继续问道:“公子好志气,令尊有子如此真乃人生幸事,敢问令尊大名?”
“家父名讳单名一个池字。说起来家父也是有才之人却时运不济一生未能考取功名,因此对晚辈自幼便管教甚严,希望晚辈有朝一日能学有所成、皇榜提名。”
黄月瞬间脑袋一震但立马镇定了下来,装作心不在焉的接着问道:“令堂大人贵姓?”
“家母杨氏。”
黄月此时已经心潮涌动但为了最终确认眼前人的身份,继续装作镇定的语气问道:“据在下所知黄家村的人皆是同族宗亲,不知公子家中可有兄弟姐妹、叔伯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