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瞧,纵使了无一丝破绽,汐澜却偏偏,好似能从临湛那一本正经的面容下,勘破其足以以假乱真的伪装,缓缓接近,抬手他那宛若冰山般的寒冷面容,轻柔却不失郑重地表态道:
“那日是我伤了你,阿湛,对不起!”
换位思考,当时情景,自己也会难以接受的吧?
“嘁~”
没好气地轻嗤一声,状似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临湛望过去的目光不免因此染上些许鄙夷,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坐于一旁,砸吧着唇角,饶有兴味地反问道:
“主神可别自作多情,何况,本尊又岂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
嘲讽的语气随同临湛那不可一世的神情赫然响起,倒是与这原本阴森可怖的魔宫颇有些相得益彰,就好像,相对而站两人,并非情意绵长之爱侣,而是什么从未有过半丝牵扯的陌路人。
“阿湛,我……”
思忖开口,堪堪道出一个名姓,便遭临湛毫不留情地抬手打断,唇边嘲讽之色愈加浓重,回转的眸光不加掩饰地带上几许厌烦,不紧不慢地踱步前行,宛如面对一件紧紧握于掌心的猎物般,盯着汐澜好一通打量。
四目相对之际,不知过去多久,空气中弥漫着的诡异氛围渐散,只见临湛伸出那修长的手指轻佻地勾起女子小巧的下巴,带着几分魅惑的语调,不明就以道:
“看样子主神是没什么大碍了,那便早日回去,否则,本尊可保不齐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随即转身,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冰冷到不带任何感情,挥手打出一个响指,迫不及待地便是冲着殿外高声唤道:
“来人,替本尊送主神出宫!”
“我不会走!”
斩钉截铁地一声厉喝,将几名应着吩咐而入的魔宫守卫惊在原地,只见汐澜一改方才姿态,不卑不亢地立于原地,微微泛红的瞳仁中写满决然,神情复杂地望向同她背对而站之人,自嘲般地笑笑,言简意赅道:
“阿湛,我不会走,如你所言,现在是要报复吗?好啊,那便尽管来,本尊无惧!”
随即转身,冲着殿外潇洒离去,嘴硬是吧,那就走着瞧,看咱谁能耗的过谁?
……
“离肃!”
满头黑线地盯着汐澜离去的方向,临湛以手扶额,那叫一个无语,仰头大喊一声,恋恋不舍地盯着前方,随意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吩咐道:
“找两个信得过的跟上,若是汐儿有丁点损伤,便不必回来了!“
“是,属下遵命!”
躬身抱拳,离肃满面庄重地应承道,而后转身,飞一般地冲向殿外,岂料,就是在他即将摸着门边的当口,耳边再次传来自家主子那魔音般地命令:
“要是被她发现,也不必回来了。”
“咚~”
随着巨响传来,离肃一个趔趄,猛地撞于一旁的门框,来不及迟疑,抬手捂住吃痛的额角,幽怨地朝着那罪魁祸首望去一眼,匆匆留下一句应答,这便连滚带爬地溜了出去:
“哎,好嘞主子,您歇着哈,属下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