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之色溢于言表,对于他的驱逐,汐澜不置可否,焦急的视线四下飘忽,深切感受着周遭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满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背负于后的手指微微颤抖,急不可耐地问道:
“阿肃,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又是一个白眼奉上,思绪交织下,离肃径直幻出两道灵力,不偏不倚地挡于汐澜身前,印着空中阵法的颜色,通红的面上写满抗拒,唇瓣微抿,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斩钉截铁道:
“他如何,与您又有何关系?主神还是快些走吧,魔域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若非是她,自家主子怎会落到今日地步?
若非顾及过往,他可真想好好为自家主子出口气。
“离肃!”
厉呵一声,察觉周遭空气波动的汐澜哪里来得及同他多言,双眸闭紧复而睁开,暗自压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示好般前行半步,澄澈如水的眸色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双眼,秀眉紧簇,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抬手指向空中阵法,言简意赅道:
“过往种种,绝非三言两语便可讲清,宁泽已启灭魔阵,我来此处只为救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你还不赶紧如实告知?”
焦急之色溢于言表,令人毫不怀疑,若再迟疑片刻,她便会义无反顾地将这魔宫拆个稀巴烂!
责怪归责怪,离肃又何尝不是,事到如今,汐澜与临湛之间早已言说不清的爱恨纠葛?
何尝不是,她,恐怕是这世间,唯一有能力,助他家主子一臂之力之人。
“唉~你们这究竟是为何?”
怅然叹息一声,见她神情不似作假,离肃面色总算稍有缓和,百感交集地瞧着眼前之人,随着外散的灵力渐收,一道恨铁不成钢的担忧之辞赫然响起:
“如您所见,主子他为了护住魔域生灵,以神魂对抗宁泽的诛魔大阵,如今更是危在旦夕。”
下意识地看向昏暗到无一丝光亮的大殿,汐澜心头不可谓不震撼,挥手便是一道灵力光束打出,垂眸仔细感受着殿内情景的同时,轻启薄唇,微不可查地自言自语道:
“还真是神魂,他怎么这般傻?”
居然不惜玉石俱焚,也要护住曾经无数次嫌弃的魔族生灵。
看来,方才那些人之所以感念他,的确不无道理。
“还不是因为您,您的狠心令他死心,本就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恰逢那卑鄙无耻的宁泽趁人之危,才有了今日局面。”
明了她所言为何,离肃一个健步上前,先是好一通咬牙切齿的输出,随即抬手指向内殿,紧盯汐澜状似无所动静的姿态,手足无措地立于原地,抓心挠肝地跺着脚,强行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心急火燎地催促道:
“您若真是来救我家主子,那便快些动手吧,他撑不了多久了。”
作为本命神兽,加之多年相处形成的默契,他对临湛的身体状况,那叫一个了若指掌。
“废话!”
不假思索地道出一句,只见汐澜神情肃穆,紧盯殿门许久,这才一改方才姿态,伴随着手指流水般的动作,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缓缓闭上双眸的同时,额间的凤凰印记随之显现,金色光束霎时倾泻,随同运于掌心的赤红灵力,强势闯入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