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远比这些词汇所表达意义更痛。她撕心裂肺哭嚎着，手忙脚把满碎骨拢怀中，哀哀呼唤。

声声“芳芳”呐喊从活动室内传，像来自狱哀鸣。

高主任守在活动室外静静聆听，忽然之间也很想抽烟。

徐凤踉踉跄跄离开了活动室，完全不关心门外那群人，径直朝家里跑去。

她像个游魂般从里走来，踉踉跄跄，摇摇晃晃朝天台边缘行去。

她要自杀！！

看见站在栏杆的庄理，徐凤愣了愣。

秦瑞转过身，轻笑着询问:“你来跳楼?”

这句话，像寒暄一般稀松平常，就仿佛两个人偶尔在街遇见，彼此道出一句“你吃了吗”?

徐凤的表情越发困惑，却也没有停止向天台边缘迈进的脚步。她没有回答秦瑞的话，只是笨拙地爬栏杆，站在了死亡边缘。

她看向远方，像以往的每一-天--样，试图搜寻一些不一样的风景，却又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那一片深邃漆黑的浓雾，就像她的人生，透不出一丝光明。

到处都是绝望，无止境的绝望。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缓缓松开了握栏杆的手。

在这一刻，烟鬼等人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用尽全力嘶吼:“不要!”

就在烟鬼等人心脏都快迸裂的时候，秦瑞忽然说道:“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你猜得没错，你女儿的确是被李仪杀害的。”

他瞥了徐凤一眼，轻笑道：“你知道吗？当你在楼下绝望地哭喊时，李仪的冰箱里就藏着你女儿的内脏。”

徐凤已然松开的双手，忽然牢牢握住了栏杆，因绝望而显得麻木不仁的脸庞，一点一点扭曲出愤怒的形状。

秦瑞眺望远方，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你都要死了，何不把你恨的人一起带走？”

徐凤的身体开始一下一下地轻颤。她恨，她当然恨透了李仪。可是她没有能力带走任何人。长年累月的虐打，让她的人格和自尊，低贱到了尘埃里。

她摇摇头，哀泣道：“我做不到。”

“你看见你丈夫变成魔鬼的那一幕了吧？变成魔鬼，就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变成魔鬼，就能实现你心底深处最希望实现的愿望。”

“所以，你是来帮我杀他们的魔鬼。”徐凤痴痴地看着秦瑞。

“不，我是为你而来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