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王耀宗和她的婆婆，帮她报仇，都没有用！”

“她永远活在绝望里，无尽的绝望，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哪怕你把她带到外面的世界，给她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帮她找新的工作，新的爱人，新的家庭，她永远都陷在王芳芳死去的那一刻。她的绝望――”

男人摊开双手，一字一句说道：“是无解的。”

“所以放弃吧，你们能想到的任何一种方法，我们都已经想到了，甚至尝试了一遍又一遍。这个地方就他妈是个坟墓！它不会让我们出去的！

艹他妈的游戏！艹他妈的绝望的第七号街道！艹他妈的王耀宗，李仪！艹他妈的徐凤！”男人越说越狂躁，竟开始狠狠踢踹楼梯间的铁栏杆。

被困在绝望之中渐渐溺毙的他，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发泄。

...

听完这段讲述，高主任、李朵和李薇，还有李志浩竟有种喘不气的感觉。

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他们完全可以想象这些人的希望是如何一点一点磨灭，继而被绝望吞噬。

他们永远陷在了这个绝望的游戏世界里，然后成为了绝望的一部分……

“那我们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李志浩浑身发软地跌坐在台阶。

李朵和高主任不由自主地朝秦瑞看去。

李薇也看着秦瑞，默默等待他的决断。

身为这支队伍的大脑和主力，这种时候，大家非常需要他给出一个明确的方向。

秦瑞并未偏听偏信，而是从事情的细节去看待这件事。

......

男人却已经失去了交谈的欲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楼走去，用嘲讽的语气抛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留下抽支烟再走。”始终保持沉默的秦瑞忽然开口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竟像钟鸣一般厚重。男人觉得这声音很特别，便回头看了一眼，全部目光瞬间就被秦瑞......

递过来的一盒雪茄吸引。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抽过这样的极品了。待在这个处处都是活死人的地狱，他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烟雾从自己的口中喷吐、升腾，继而在半空中变幻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在这些缥缈的形状中，他仿佛看见了外面的世界。

这种病态一般的沉迷，让他对烟草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你们想知道什么？”男人迅速走下楼梯，接过了那盒雪茄。

男人他当然知道拿人手软的道理。

与此同时，高主任在手机用积分兑换了卡片，点燃了卡片，却召不回王芳芳的魂魄。她的确消失了，永永远远地不存在了。

高主任看向庄理，脸色惨白地摇头。

秦瑞这才看向男人，礼貌询......

问：“前辈，请问我们该如何称呼您？”

男人迫不及待地点燃了雪茄，如狼似虎地吸食了一口，然后仰起头，发出享受一般的呻\/吟。在极度享受之中，他语气和缓地说道：“你们叫我烟鬼吧。他们都这么叫我。”

烟鬼？真是人如其名。

秦瑞颇感有趣地勾了勾唇角，然后向男人一一介绍自己和队友。

“高翔。”

“李朵。”

“李薇。”

“李志浩。”

......

烟鬼眯眼睨视着秦瑞几人，语气越发温和：“你们跟我来吧，我让你们看一些东西。”

他顺着楼梯往走，并快速抽完了一整支雪茄，连烟蒂都差点吞下去。

大家立刻跟。

烟鬼一边走一边介绍情况：“这个小区总共有70多栋大楼，除了聚集在王耀宗身边的那些邪\/教徒和他的家人，其余人都是这次游戏里的玩家。这是一个只出不进的游戏，是一个封闭的轮回。”

他到29楼，随意推开2901号房的门，走进卧室，指着躺在床，已瘦得不成人形，只能睁着一双浑浊的眼，凄惶无助地看着他的男人，说道：“这是一个积分大佬，他已经瘫痪了，屎尿都拉在床。”

房间里果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