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此刻都十分镇定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已死之人。
在法庭被判死刑,当场执行。
难道他还能逃脱法律制裁不成?
卡布里埃大商会强盛太久了,会长还是一个外国人?
是时候该死了。
把市场留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枫丹好市民。
娜维娅也十分无措,但还是不愿意看见马塞勒伯伯这样子。
“玛塞勒伯伯,还请冷静……”
玛塞勒驳口而斥。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几十年了,我的商会,我的薇涅尔,我的一切都毁了!还有你个黄毛丫头,别在这里假惺惺,我杀死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一定是给你留下了什么证据,是不是你检举的我?!”
娜维娅不敢置信的后退。
“原来父亲的枉死是你做的?我怀所有人,都没怀疑到你头,为什么,卡布里埃商会和刺玫会不是兄弟组织吗?你和我的父亲也和情同兄弟!”
玛塞勒狞笑道:
“是啊!正是在刺玫会的帮助下,我们卡布里埃商会才能一步步强大,可他不应该为了所谓的狗屁正义,而拒绝和我合作,利用刺玫会的人脉,乐斯的生意明明可以做的更大更强!我派人做掉了他,因为没谈拢,哪怕没有刺玫会,我们的卡布里埃商会也成为大商会了,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可这一切,都被他给毁了!”
他一指审判席依旧没多少表情的许青。
“他颁发政令,针对至冬国人,让我们这些至冬国商人断了跨国贸易的路子,很多人看我不顺眼,就想着借势把我推下水,我不服啊!”
许青静静的听完了他的话,开口道:
“遗言说完了,就进入最后流程吧,警备队,把被告带到台。”
两个蓝色制服戴着桶帽的士兵把马塞勒押到了台,聚光灯打在他的身。
此刻的他就如被困住的野兽,气势凶狠,依旧瞪着许青。
许青:“请决斗代理人登场。”
不急不缓的高跟鞋走在木地板的声音传来。
身材突出的御姐克洛琳德从另一侧的阶梯处登台,随手抛了一把细剑过来。
“又是一个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我不杀没有武器的人,拿着吧。”
玛塞勒捡起了剑,这是自己的唯一希望。
决斗辩护。
打赢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自己就能免罪。
但自己没有神之眼,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都和有神之眼的决斗代理人有极大的差距。
怎么可能打赢?
这简直是绝望,但不得不拼。
在聚光灯一路跟随下,他举着剑,向着舞台另一侧的克洛琳德发起进攻。
然而人家只是拔出了腰间的细剑抬手一击,就击飞了马塞勒的武器。
随后随手一刺。
马塞勒就倒了。
他死前还死不瞑目的瞪着大审判长的位置。
“我诅咒枫丹,诅咒你们,诅咒这冠冕堂皇的正义……”
他死了。
许青亲眼看见灵魂从他的身体升起。
有一缕白气向着许青飘来,被许青随手打散。
一缕缠绕在击杀他的克洛琳德身。
许青注视着她,她身的诅咒气息又加重了,真的不会有事?
她蹙了蹙眉头,但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明显不对劲。
反倒是感受到了许青的目光,嘴角微翘。
“大审判长,很高兴你我合作愉快,又执行一刺正义。”
最近参与了两次决斗代理,都是大审判长判的案。
这份兼职的钱感觉来的太轻松了,她就忍不住跟许青开了个玩笑。
许青自然不能和她寒暄,多多照顾之类。
枫丹法庭又不是屠宰场,底下近千听审观众都在看着。
除了公话,说任何话都不合适。
“本次庭审结束,大家有序离席,关于娜维娅女士的验明证据的要求,还请跟我到休息室。”
克洛琳德走下舞台,警卫员忙着处理尸体。
观众们一边互相讨论离席。
“没想到马塞勒会长牵扯到这么多事情,这次案子真的是大快人心!”
“他们卡布里埃商会贩卖乐斯,那个被骗钱的人都说了,他的钱全都买乐斯了。”
“乐斯瘾,那被骗也是活该啊!不过贩卖乐斯是重罪!”
“这次卡布里埃商会倒台,也是枫丹一大好事,大审判长出乎意料的强势,比那些审判官公正多了!”
许青的熟人里,蒸汽鸟报社的夏洛蒂在审判一结束就离席撰写新闻去了。
千织和夏沃蕾倒是在座位席交流,两人看起来似乎认识。
“卡布里埃商会倒了,看来我也是少了个竞争对手。”
“事先提醒一句,哪怕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做违法的事情,我也会将你请到审讯室。”
“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只做服装布料的生意,卡布里埃商会什么都干,影响了我的生意。”
“可据特巡队汇报,你和稻妻有频繁的联系。”
“只是生意的联系,我也是稻妻人,人脉主要在稻妻,将军闭锁稻妻,特巡队长不用担心稻妻会对枫丹有侵略性。”
“机会给你了,大审判长是枫丹难得的正义执行人,还请不要选错了道路。”
夏沃蕾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摆与紫色及膝长发。
千织呵呵笑道:
“他可不是正义,而是神明。”
夏沃蕾顿了顿。
“我去监督特巡队查抄卡布里埃商会的财产,你自便。”
欧庇克莱歌剧院的临时办公室内,许青把案簿递给了娜维娅。
她捧着在阅读,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许青接了一杯水,在窗边喝着看着风景,顺便等着她阅读完。
娜维娅声音颤抖着说道:
“这…这些居然是真的,可是,我从没想过,玛塞勒伯伯会是这样的人!”
“娜维娅女士,请节哀。”
娜维娅抬头,哀伤的流泪,注视着许青的背影。
“可是、可是他杀死了我的父亲,还陷害他,让他背不义的卡雷斯之名!”
娜维娅的父亲三年前就死了,罪名是杀死朋友。
他申请决斗辩护,死在了审判庭,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手里。
这事情在法庭已经结案,但是如今另有隐情。
许青转过身来。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逝者已逝,还请不要过分伤心。”
“不,你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情,你只是想要安慰我才这么说!你不知道父亲的死对我来说打击有多么大,他走了,把整个刺玫会都交到了我手里,看着刺玫会一天天没落下去我比谁都心疼!”
许青:“……”
你这叫我怎么回答?
都不让我安慰了我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和她说担子太重了分我一半吧?
我这岂不是有谋夺她爹遗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