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却也是能存点钱的。

生活花费总不至于束手束脚，三个孩子的饮食起居无压力，都在老家老妈帮忙带着，支出的厉害，但是也能顶得住花费。

在我这里，已经填补很多窟窿了，生活拮据，只是骂过几句，也没多说，知道事已至此，过多的责怪不过徒增悲伤。

“不用，我还有点钱，今天吃的稍好一点，你那边生意怎么样？”我选择岔开话题，不愿继续，我对于姐的吸血够多了，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偿还。

“还行，都是老样子！”

“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想太多什么……”

她总会很关注我的情绪，或许怕我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吧！

没营养地聊着，似乎双方实在找不到话题，用准备洗澡的说辞草草结束通话。

很多话，憋在心，想要说：“对不起，拖累你了！”

在脑海中展现无数遍，话到嘴边难以启齿，喉咙被某种隐形障碍卡住。

罢了，煽情的话，除了获得泪水和同情，没有任何作用！

痛饮几口快乐水，用一根烟来平复情绪。

不知何时，香烟竟然成为我心灵的镇定剂，那种飘飘欲仙之感，让我有些着迷。

到厕所，打开水龙头，用劣质的洗发水涂抹在发丝，简单冲洗，精神抖擞。

随意拿起旁边一件有些泛黄的衣服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用手掌戳了戳脸，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些。

把有些陈旧的衣服换去，总共就几套衣服，找一套相对精神点的换上，轻轻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子。

拿着手机，透过有些碎裂的屏幕，照一下自己的样貌，勉强还能看，不像萎靡的样子。

活动活动嘴角，假笑是藏不住的，只有尽可能展现真实，这通视频是打给老妈的，她的娃，什么性格一清二楚！

人生匆匆二十几，最对不起莫过于父母，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未曾安享晚年，却被拖累。

俗话说，养儿防老！可在我这行不通，完全打破了这句俗语，除了给他们带来无尽忧心，似乎不曾有过其他。

原本退休的年纪，虽说没有丰厚的存款，没有高额退休金，起码在没有我这个累赘的情况下，无忧无虑；辛苦大半辈子，刚要好好品味一下生活，戛然而止！

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我的出现，那该多好啊！

接着，又拨通一个视频……

嘟嘟嘟~

“喂~，那么迟才下班？”传来老妈的声音，有些苍老。

在这之前，老妈已经来过一通电话，只是当时睡着了，没有接听。

往日，这个点还在加班，也实属常态。

对老板而言，如果不是限制太多，恨不得员工全天候上班，哪怕没事做，都不让你轻松，或许这是付钱和受雇之间永远无法统一的界限。

“没，刚才睡着了，现在刚洗完澡！”我应声。

看着老妈那沧桑面容，两鬓不知何时染上白发，皱纹开始席卷脸庞，深邃的眼眸，仍旧是对我的关心。

一刹那，热泪迎上，侧开镜头，不着痕迹地偷偷抹掉。

继续聊着，东一言西一句，不需要明确的目标，就这样聊着家长里短。

以前不知为何，和爸妈之间的聊天时间太短，从步入社会之后，更是一年到头不着家，一年甚长，只回一趟，时间格外的短暂。

不想太远了，待会又该控制不住情绪，在爸妈面前，习惯假装坚强！

“老爸呢？”聊了许久，未见老爸身影，往日出镜虽少，总会在一旁听着，偶尔出言几句，更多是想听听我的声音。

我知道的，他很想见我，很想和我聊天，很想我在家好好待一段时间，就好像小时候一样，那么保护我。

父亲嘴拙，不善言辞，想要表达却更多是选择沉默！

同样，我亦如此！

“抓批鸡回来养，在赶鸡回屋。”

“明天杀几个，冰冻好给你寄，比外面饲料养的可好多了，”老妈说道。

“不用，没冰箱，放不得，留着你们吃就行！”

我拒绝，自家养的鸡味道一绝，只是能否吃上又另当别论，我肯能等不到了。

老爸这是重操旧业，以前除了上班，还会养鸡卖，纯种走地鸡，味道没得说。

知道是为什么而养，不过是为了填补自己的窟窿。

隐隐眼睛发酸，真的好难抑制这种厚重的父爱。

为何，为何要让这一生本就艰苦的父亲，年过六旬，仍在操劳。

于他，太不公！

我的过错，却让全家为我分担！

除了我的作孽太深，老爸老妈，姐姐，一生善良，不偷不抢，与人为善，承受太多本不应该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