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旬见楚夭陷入了沉思,一时半刻便没有打扰她,他虽对眼前的女子心怀谨慎,但到底还是救了他的性命。
楚夭回过神来,继续问道
“你是何时投靠的兖王?”
“亦是三年前”
楚夭讶然,竟这般巧合?都是三年前。
“你知晓兖王多少事情?”
方旬摇了摇头
“我虽是他的谋士,但我与他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只知他性格残暴狠辣,背地里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楚夭点了点头,并非她轻易相信方旬所说的话,而是他这话确实是不假,继而问道
“皇宫中,近年来都会从宫外挑选一些年龄合适的少年进宫当太监,这些少年鲜少有能活过二十岁,大多疯的疯,死的死,这可是你的手笔?”
“那是金柏达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夭冷笑一声
“挫骨香的作用,你并未同我说清吧”
挫骨香的作用,除了方旬所说的那些之外,还会扰乱一个人的心智,麻痹他人的经脉,以致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最后乖乖听从他人。
楚夭开口道
“金柏达那般谨慎小心,怎会不知你日日焚那挫骨香,除非此香的作用于他而言是有利的。”
方旬站起身来,此刻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且并未合紧,可清晰地看见他身上的伤痕。
四散的头发掩盖不住他那失了血色的面容,这般阴鸷俊朗的男儿,全身上下竟透露出绝望
“你所言不错,我告诉他,焚了此香可以让人欲仙欲死,让那些不听话的少年对他毕恭毕敬,金柏达听了以后,很是喜欢,他不喜女色,但是却极爱还未成年的少年郎。”
楚夭皱眉
“你为何这么做?”
方旬笑了笑
“为何?他当年,将我姐姐活生生的烧死,我姐姐的腹中还怀着孩子啊,那般心狠手辣之人,竟高坐皇位数年时间,百姓多苦不堪言,可那些臣子们,却口口声声说,金柏达顺应天命,皇位必须由他继承,即便是苍生哀苦,也不得违了天命。
他们既然这般慷慨,那我便让他们尝尝,自己的骨肉被皇帝欺凌的感觉。于是,我向金柏达说,天下子民都是他的,他乃皇帝,自然是想要子民们干什么,子民们就得干什么,不过是将那些孩子当小倌养着玩儿罢了,这是他们的荣幸。”
楚夭心中燃起怒意
“那些孩子何辜?!竟让他们背负了你的孽果!”
方旬毫不在意
“成大事者,自当无拘小节,若要成事,必然是要有所牺牲的,何况,他们是那些臣子们的孩子,自当要为他们父兄的无知承担责任。”
楚夭压住心中的怒意,看着眼前早已癫狂的方旬,随后,无尽怒意化为一阵叹息。
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她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制止还未产生的恶果。
忽而想起他方才所说的姐姐
“你确定你姐姐是金柏达所杀?”
方旬一愣,不知楚夭所说何意
“我......不确定”
“那是谁告诉你的?”
“是,是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