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明想不出来,他觉得自己为人低调,处事周到,没跟谁结过仇。
可他的同伴们显然不这么想,见马子明说不出来,便纷纷提醒他道:“会不会是前些日子在百花楼里跟你抢粉头的王家老三?你当着那么多人嘲讽他不学无术,他那么小心眼,肯定会记仇。”
“也可能是刘家那个老小,他跟你一块儿参加的乡试,你过了他没过,上次一起聚会,你拿着个嘲笑过他,他脸色很不好。”
“说不定是贺家那个老六,前儿在赌坊,他手气背一直输,你笑的太大声,惹的他当时就要揍你,你忘了?
“我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周家...”
“不不不,要说最有可能的还得是赵家,那小子他爹是武将,他的拳脚功夫可是咱们这伙人中最好的.…..”
众人听得都麻了,好家伙,这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捕头更是头疼不已,这让他从哪儿查?
马子明也没想到自己在同伴心目中是这么个形象,他不过就是嘴损了点,爱挤兑人了点,至于吗?
听到还有同伴提到了勇冠侯,马子明顿时想到了被胡秀儿那一脚踹的,真疼真狼狈,真丢脸。
可母亲说赵家那边绝无可能,过了年就给他和顾大小姐正式下定,他跟勇冠侯马上就要是姻亲了。
马子明不由赶忙打断同伴,对捕头道:“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们府上跟勇冠侯府关系好着呢,绝不可能是勇冠侯府的人干的。
你们仔细查查他们说的那几家,一定要把殴打本少爷的歹徒抓到!
本少爷下个月就要参加会试了,牙断成这样,难免影响科考,那个歹徒分明是要毁我前程,一定同我有深仇大恨.…..”
捕头听得嘴角直抽抽,少爷您这会儿想起来自己还要科考了,花天酒地去赌去嫖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
得罪了这么一大群人,让他们查个屁,算了,走个过场让少爷消消气吧。
至于真凶,这种鸡鸣狗盗的小案子,五城兵马司抓不到真凶的多了去了。
除非长垣侯府死揪着不放,他们才会动真格的。
捕头带着衙役追查去了,马子明被同伴们抬着送上了长垣侯府的马车。
长垣侯世子夫人因着昨天的事,心神不宁,思来想去,还是不顾年节,悄悄请了相熟的大师来指点迷津。
赵家把赵娇娘彻底关了起来,姑爷还冲小姑子大发脾气,今儿初二小姑子都没回娘家,只怕这门亲是要断了。
世子爷抱怨她太心急,不该那么早就把跟顾家相看的事透露出去。
老侯爷也嫌她没管好孩子,害的姑爷都不肯让小姑子回门。
她这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跟谁说去,又担心自己挑的这个儿媳妇真有些不吉利,忍不住请大师过来看看。
哪知大师刚说了她印堂发黑,厄运缠身,似有血光之灾,转头儿子就一身是伤被送了回来。
长垣侯世子夫人见儿子伤的这么重,顿觉被大师说中了,这血光之灾应验到了她儿子身上,不由心疼万分。
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管什么前程,什么好处?
千不该万不该,她就不该动那个心思,给儿子娶一个克夫的不祥之人啊!
胡秀儿打完人神清气爽,提着给顾清晏带的樱桃酒走进侯府时,云雁正一脸懵逼地跟顾清晏禀报:“小侯爷,长垣侯府派人去了国公府,说议亲一事作废,他们公子身子单薄,受不住大小姐的福气。”
顾清晏皱起眉头,他还什么都没做呢,长垣侯府就打了退堂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云雁不知道,她只奉命盯着点国公府,主子没下令让她盯着长垣侯府。
但主子想知道,那她只能说。
“要不,奴婢这就派人去长垣侯府打听打听?”
“不用,你退下吧,叫明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