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我在故意放他们行动,不然怎么能有今日这场请君入瓮,又瓮中捉鳖的好戏呢?”
“什么?!它怎么会在你那里,它不是应该在离辛手上吗?”
“那看来我还是得感谢离辛把它留给了我,说起来你没死的事情也是她通过这个告诉我的。
是她在玄武命甲旁边留了纸条,让我契约之后注意契约,我这才发现玄武命甲的契约有问题,他和我们的契约都只是套任契约,他的真正主人应该还存活于世上。
看来离辛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了我这边。”
“她不是选择站在了你这边,而是她终于学会了选择站在自己那边。
她给了你一个目标,你才不会死抓着她不放。我们这两方鹬蚌相争,倒是她这个渔翁在后面稳坐钓鱼台,躲得清净。
不过现在我们谁输谁赢也无所谓了。不过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罢了。”
“弹指一挥间?那你这挥的时间可有点长,毕竟我布告的文书都准备好了,哦,对了,还有要留给后人的史书,你猜我会在上面怎么写呢?”
?灏没有像撰胥想的那样气急败坏,神态上反而带着一种超脱于生死之外的释然。
这让撰胥产生了一种‘难道是自己输了一样’的错觉。
在被众人押着走进地牢的时候,?灏嗫嚅了一下嘴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沉默了下来。
只是他的脚步显得异常沉重,每一步都走的像耗尽了全部力气,就好像是他的身体里埋着什么千斤重的秘密的一般。
进入地牢之后,他满怀不舍的看着小窗里那四方的天地,那微薄的阳光却让他显更加苍白和无力。
这样的场景在撰胥的心里埋下了种子,明明是他赢了一场大仗,但他却因此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整夜都在辗转反侧惴惴不安。
而此刻的地牢中,众人围坐在一处,眼神里溢满了灰白的绝望。
挤满人的地牢里,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外就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即使是满身是伤的人,此刻也像是失去了痛觉和灵魂,只是眼神空洞的直视着近在咫尺的远方。四周弥漫着烟尘和死寂,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偶尔有人眼神交汇,能从对方眼里看到的只有无助和绝望。
最后还是一个女声打破了沉默。
“你说他们会在历史里怎么写我们?”
“现在我们都快要死了,你怎么还在意这些虚名?”
“我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么在意虚名的人,只是想到我们家世世代代的英明就要因为我毁于一旦,我就被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
其实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是遗臭万年也是应该的事情。只是我们家族一直都是只忠于帝王的战士,千万年的传承和荣光要因为我而被……”
说话间,那人的声音也开始颤抖,有些感同身受的甚至开始低声啜泣。
这群人里大多也都是出身显赫,很多人听到这里就像是在听自己的故事一般。里面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无形的刀,在这些人的心头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是啊,我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但我要是不是我家的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