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王妃又起身去逮她的儿子。
程宜人真的将滇王妃的花都养的很好,除了每日来捣乱的小王爷夏澄泊,她的日子过得很顺心。
渐渐的,夏澄泊也不在她照料花草时故意弄翻水桶,或者将泥巴糊在她衣裙上。
夏澄泊越来越爱黏着程宜人,等她稍得了空闲就拉她到处玩耍,带她去见自己的师父,还教她骑马射箭。
王妃只觉得自己儿子懂事了很多,只要他不惹祸,对此乐见其成。
程宜人在王府虽然是奴婢,但衣食无忧,好像回到小时候做小姐的日子,只是她从未忘记过家里的血案。
程宜人越长越美,凡是见过她的人,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夏澄泊好像越来越浑,强硬的不许程宜人出府,最好连院子都不要出去。
程宜人对夏澄泊的脾性一向琢磨不定,任他折腾,不去招惹他。
滇王妃在程宜人十四岁的时候病逝,王妃对自己儿子的心意再清楚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管不了,可程宜人却是心不在他那里。
王妃临终前拉着程宜人的手嘱咐:“我儿子是一把没有鞘的利剑,只有你能管住他,若你念我的恩情,一定不要推辞。”
程宜人泣不成声,王妃是她一生的贵人,“娘娘,您说什么,奴婢都遵命。”
王妃含笑而逝。
程宜人依然在王妃的寝宫里,每日养护好王妃最心爱的花草。
夏澄泊的心意从未掩饰,他热烈大胆的告白,甚至向程宜人求亲,但程宜人有意回避他,从不回应。
熙武十年,程宜人十五岁,皇帝有意撤藩,对滇王多番打压,各种罪名加身,甚至到了要开战的地步。
但此时的滇州对朝廷大军没有反抗的余地,滇王不甘心这样被冤死,他的亲信陈屏出了个主意,要滇王进献绝色美人稳住皇帝,给滇州争取足够的时间应对朝廷。
绝色美人?整个滇州没有比程宜人更美的女子,她又是自己府里养大的,唯一的弟弟也在府里,好控制,于是,滇王决心要将程宜人送给皇帝。
得知这个消息,夏澄泊第一个到滇王面前闹起来。
“父王!宜人是我的女人,您绝不能把她送走!”
滇王听了一个踉跄,瞪着眼睛吼道:“什么叫你的女人?难道你们已经......”要是程宜人失了清白,那就不能送去锦城了。
“您这是什么话?宜人冰清玉洁,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不许您侮辱她!”夏澄泊叫嚣道。
滇王才松了口气,一甩袖子,责骂道:“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我要将她送走,谁敢拦我?”
“我说不许!”夏澄泊丝毫不让,上前和滇王拍着桌案叫板:“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送走宜人!”
滇王气的一巴掌甩过去:“你这个不成器的!你是小王爷,你为了个婢女敢跟本王耍横?”
“我说不许!”
“你!”滇王又要给他一巴掌,但看儿子已经红肿的半张脸,还是放下手,缓和语气劝道:“我们夏家就要大祸临头了,不将她送进宫,狗皇帝就要撤藩,你的荣华富贵还有吗?”
“撤就撤!”夏澄泊毫不在意:“荣华富贵又能如何?”
“你这逆子!”滇王气的咳嗽几声,捂着胸口道:“我夏家是世袭王爵,几代人的经营,传到我们父子这,凭什么让给狗皇帝,那个暴君,残暴不仁,滇州的百姓将要陷于水深火热中,你知道吗?”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你舍不得爵位,爱送谁送谁,反正宜人不可能!”
“混账!”滇王被气的头脑胀痛,拍着桌案吼道:“我就知道夏家的将来是指望不上你!你的本事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我还是王爷,我还是你爹!你是要程宜人还是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