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抹了一把脸,很是汗颜。因着这些东西并非常物,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送了进来,却忘了皇上今日历了一场血腥,又怎能如此时间还来打扰?
尴尬的抹了抹额头,笑道:“多谢安公公提点,下官便不扰皇上雅兴。“
安礼拱了拱手,微微垂了垂头送走了人,又好笑的摇了摇头,“不愧是武将,脑子真直!”
周大人很是谨慎的回府将从瑾王府中抄的类目又看了一遍,又仔细检查了遍地宫的地形图,等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接近黎明。
于是草草的睡了一会儿,养足精神,只待第二日在御前禀报。
谁知道隔日又被安礼给挡了回来,第二日、第三日依然是安公公特制的闭门羹,搞得他也没了耐心却又发作不得,直到第四日,才终于见了龙颜。
瑾王之事处理的很是漂亮,在他有所行动之前便打断了所有羽翼,这才没有大动干戈,亦没有百姓因之受伤。
庄墨、顾禹安、盛衡皆有所封赏。
后宫
苏宁安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己那个人渣未婚夫洛怀竟是瑾王的私生子,也怪不得瑾王要置她于死地。
也幸好皇上机敏,不仅护住了她,还护住了他们的孩子!
想到沈言酌,苏宁安眸中不自觉浸着丝丝柔情,只是目光又落在盛玥儿的身上时,眸子又冷了几分。
玉手轻扬,伺候在一旁的宫人们退出了十步之外,只有翠竹和莺儿在身侧。
“盛玥儿,你试过了,可有遗憾?”
盛玥儿紧抿着唇,看着苏宁安,半晌才道:“你只不过胜在颜色!若我有你的一副好颜色……”
苏宁安却忍不住连声轻笑,“罢了,你说是就是吧。”几日之后就是新年,眼前虽是一副草木枯败之象,在她眼中却是生机勃勃。
“盛玥儿,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即便你费尽心思,于你只会是镜花水月。”
早朝尚未结束,便有内侍战战兢兢的跪在朝堂之外。
“皇上,盛昭仪推皇贵妃下水!”
“你说什么!”沈言酌面上勃然,拍案而起,“皇贵妃如何了?”
“幸而被一旁的人阻挡,盛昭仪这才没得手。皇贵妃娘娘遣奴才问圣上,这盛昭仪该如何处置?”内侍说着,不自觉的看向盛衡。
盛昭仪是盛衡的妹妹,如今盛衡刚立了功,可盛昭仪竟做了这等事,一时间还真的不好处置!
“皇上,盛昭仪年幼不懂事……”盛衡急忙跪下,“微臣的奖赏可以尽数不要,只求皇上饶盛昭仪一命。”
沈言酌的眸子扫过盛衡,平静无波,心思不显,只淡淡道:“功过岂可相抵?盛昭仪意图谋害皇贵妃,免去昭仪封号,赐酒!”
几个字轻飘飘的落在金銮殿上,却叫殿上的温度比外面的更寒了。
之前因着册封宸妃为皇贵妃的事,引起一片议论,但随着皇上亲手斩杀瑾王一脉,这议论之声隔日便没了。
如今盛衡有功,即便盛昭仪有过,可皇上仍不念及盛衡的功绩,这于君王而言,是极少发生的。
也许只是因为盛昭仪伤害的人是皇贵妃,这皇贵妃妥妥的是皇上的底线!谁碰谁死!
哪怕你有盖世之功,若不敬皇贵妃,或敢冒犯皇贵妃,功也决不能抵过。
沈言酌扫了眼殿上,眸色清明,唇角微挑。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