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绕了多久,面前出现一扇门,顾帼拿出钥匙打开带她进去,祝问善才发现里边是她从来没有来过的、拘留所里的小医院。
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很多,这才一扇门,仿佛隔了两个世界,医院里是明亮的白色,门外是灰暗。祝问善忽然进来,甚至又被白炽灯刺了下眼睛,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厌恶感。
里边有一些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和医生匆匆路过,没有分给她和顾帼一个眼神。
祝问善沉默着被顾帼领着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半片发白。
“小顾?”男人抬了抬镜框,视线放在他身后的祝问善身上,“怎么了,来找我什么事?”
“安医生。”顾帼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身后的祝问善,“这是我的下属,祝问善,我带她来检查一下身体。”
安医生调了下眉毛,视线在祝问善身上瞥了一下就挪开了,意味深长道:“检查身体去外边的医院也行,再不济还有你们部门里的医务室,特地带来我这里……小顾,你也不是不遵从命令的人啊。”
祝问善没说话。
顾帼道:“她被咬了,也发过烧了。”
话到这里就够了,安医生脸上露出了讶然的神情,终于给了祝问善一个正眼,他甚至站了起来,朝祝问善走近了:“你说……她已经发过烧了?”
“嗯。”顾帼点了点头,看向一反常态安静的祝问善,因为她是有些害怕,“问善,你给安医生看看你的伤口。”
祝问善乖巧地点了下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掀起裤腿露出伤口。
安医生扶着眼睛看了两眼,就连连点头:“伤口发黑不结痂……确实是被咬伤的伤口!你、你是什么时候被咬伤的?”
祝问善说:“昨天晚上,被一个被咬伤了但是还没发烧的男人咬了,今天早上回家的时候发了烧,烧到了下午才醒……”
安医生越听越难掩眼里的激动:“是吗?孩子,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祝问善摇摇头:“发完烧后我整个人很精神,没有一点不适。我想……我应该不是普通的发烧,毕竟这烧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时机实在赶巧,所以便想,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古怪?哈哈哈!”安医生没忍住笑出来了,“有古怪才好啊!有了问题,我们才知道怎么针对性解决不是?”
祝问善静静地“嗯”了一声。
这时候,被晾在一边的顾帼道:“安医生,以防万一,不如您先给她安排一下体检和抗原注射?”
安医生笑骂道:“我还需要你教?”
他和蔼地朝祝问善道:“孩子,你跟我来。”
顾帼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祝问善看了顾帼一眼,后者朝她安抚性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跟上来地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