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而庄重的小院。
小院里是一个小花园,园中种着几株花草树木,树叶在阳光下摇曳。
过花园,是一间古色古香大屋;门上挂一副对联,上是古老深沉韵味字迹。
进屋是客厅,放了几张竹椅,简朴而雅致;墙壁上挂了几幅古画和书法。
客厅一角,摆了张破旧的桌子,桌上摆满了书籍和文房四宝。
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纸香。
这是一个充满文化气息的家。
此时,这客厅里站了三个人,他们都没有落座。
“于火,等下于冰过来跟你会面后,你就出发,早到岘山跟你老师见面。”
于老秀才以其一贯和蔼可亲的口吻说道。一脸肃穆,似是心里有事。
“爹爹,三年前老师真的跟你说过,要我三年后去岘山找她吗?”
于火会提这个疑问,是因为他的启蒙老师自他六岁起,就教他识字读书;
一直到他十三岁上,三年前,才离开他家。
老师跟于火说,他要熟读兵书,不能近女色;可没有说,三年后要去找她。
这三年来,于火也一直读着兵书。
因启蒙老师罗薇离开,于老秀才就充当了老师的角色。
于老秀才会不定时来,抽查于火的“作业”。
他会随手从书房里拿起一本兵书,随机翻到一页,叫于火背诵这页的内容。
于老秀才除了抽查于火的“作业”外,还搜检他是否藏有如金瓶类的杂书。
于老秀才是绝不允许,于火藏着看金瓶类的杂书。
因此,于火的书房里除了四书五经、古诗词外,就是各种兵书了。
于老秀才也不允许于火一个人外出,要是他执意出门上街,就叫于冰陪同。
自从于冰半年前,嫁与林参政之子林俊杰之后,于火就只能闭门不出了。
对于为何如此,于老秀才对于火说过,都是老师离开时,特意嘱咐过的。
于火记得,老师在于家十多年,从未提过,她老家在一个叫岘山的地方。
一觉醒来,于火发现自己穿越了;他还没理顺,大脑中所储存的各种记忆;
于老秀才就告诉他,老师在三年前离开时,曾说过要他三年后到岘山找她。
待于火理顺了大脑中的记忆后,才觉得要他去岘山找他老师,倍感疑惑。
“你要是不信,看看这幅卷轴,卷轴上面的字,是不是你老师的亲笔!”
于老秀才说着,向于火递过了一个卷轴。
于火不解地接过这个卷轴,一脸好奇之色。
摊开一看,是一幅泼黑山水画;玉版笺上层岩曲折,画得甚是分明;
其中一处,写有“无门洞天”四个娟秀小字,左上有“岘山烟峦图”五字。
于火的眼睛,顿时变得大了;因为这几个字,确实出自他老师的亲笔。
“看清楚了?是不是你那老师的亲笔?”于老秀才问道。
于火点了点头。
他接下来,提了要求。
“爹爹,后天才是老师离开整三年。姊姊一来,我想跟她多说说话。”
“待明天一早,我就去岘山;岘山在青州,不远,隔天就到。”于火说道。
于火认为,自己提这个最正常不过的要求,爹爹他肯定会同意的。
但情况,却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行,你今天就得走;这岘山在荆青交界处,你今天出发,后天就到。”
“这样的话,你老师会认为你是个守信之人。”于老秀才肃然道。
“爹爹,老师她可没说,我跟她见面的时候,是要在她离开后整三年后的后天哦!”
“我就要在家多待上一天!”于火执意说道。
于火说这句话时,眼睛频频看向身旁的黄老夫人。
黄老夫人早已会意。
“老爷,于火说得也没错。相信他老师不会介意他迟个一两天到的……”
黄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于老秀才给打断了。
“夫人,你不晓得这路上多半会耽搁时日;早一日走,便早一日到岘山;”
“今日,于火就出发去岘山;你们都不要再多讲。”于老秀才断然道。
黄老夫人点了点头,转向于火温言道:“于火,听你爹爹的,今日就出发!”
“我……”
于火刚想要说‘不’,但一见娘亲眼中有恳求之意,就将嘴边话咽回去了。
“嘎吱”一声,门外传来院中花园篱笆门被支开的声音。
于老秀才心中一凛,脸色顿现慌张之色,他急步出了门外。
“爹爹为何如此惊慌?他今天是怎么了?他向来沉着冷静。”于火心道。
“原来是于冰来了。”于老秀才喜道。他的脸色,又变得沉静如水。
于火出门一看,姊姊于冰已进花园;她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秀士。
于老秀才见于冰,不是一个人前来,便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