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类思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直气的面色铁青:“魏先生,你的所作所为是在试图干扰教权,已经超出了可以容忍的界限。如不马上收手,我一定会告知巡抚大人。”
“别跟我扯什么教权,老子不认那些玩意儿!”魏永明粗声粗气的破口大骂:“他妈的,再敢拿巡抚威胁老子,我保证让你这教堂五十年之内盖不起来!”
“你竟然如此狂妄!”江类思阴着脸质问吴载勋:“吴知县!这,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官府难道就坐视不管吗?!”
“本官刚才劝过他了,不好使啊。”吴载勋讪笑着摊摊手:“这人有枪,又有兵,咱们惹不起他。”
“官府惹不起他?”江类思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条斯理的扭头问耐高温:“耐高温神父,这位朋友坚持要插手咱们教内之事,你看该怎么办?”
“我会说服他的。”耐高温走到魏永明身前温言劝道:“登初,感谢你一再为我着想。但是...我在三里庄教堂很愉快,没必要换到这里来。”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耐高温淡淡回答:“无论在哪里都一样是为天主播撒福音。我跟三里庄周围的教友相处多年,本就不舍得抛下他们。何况老教堂离你很近,咱们见面也方便。”
不管耐高温这话是否发自内心,既然本人已经明确表态,魏永明也就没心气再替他争了。
刚想收枪还套,却听耐高温又踌躇着小声说:“与这件事相比,我另有一份心愿想要达成,登初能否助我?”
“当然可以!有什么我能做的?”
耐高温把嘴凑到他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魏永明一怔,用极低的嗓音答道:“好啊!我也赞同你的意思。可是…江类思连新教堂的神父都不愿给你,这种事他岂能答应?”
“所以需要你帮忙。”耐高温闷闷不乐:“先前我曾向主教和顾立爵神父提议过,但...他们二人是从义大利来的,对于我的想法完全不当回事。”
“哈,原来你们教会里也拉帮结派搞小山头?难怪要排挤你。”魏永明失声笑了出来:“说吧,想让我怎么做?”
“平时找主教谈这件事是很难的。眼下机不可失,正好借此情景逼他一逼。”耐高温脸上极罕见的闪过一丝狡黠:“请你设法让主教接受我的建议,但也不要以伤害他人为胁迫。”
“好吧,我试试看。”魏永明刚才为了耐高温与一群外国人大动干戈,的确有些小题大做,此刻正感觉下不来台,这份请求算是帮他搭了个梯子。
他先收起手枪,搂着特使的肩膀哈哈一笑:“特使先生,让你受惊了吧?开个小玩笑而已,请别在意。”
“好说,好说。”特使眨巴着眼睛干笑几声。那几个法国兵见形势缓和,也陆续捡起枪站到特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