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大吃一惊,他双股之上的确是各有九点香疤,这点不假。
他自幼便是如此,从来不知来历,也羞于向同侪启齿,有时沐浴之际见到,还道自己与佛门有缘,天然生就,因而更坚了向慕佛法之心。这时陡然听到叶二娘的话,当真有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颤声道:“是,是!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么知道?儿子你快脱去衣衫,给他们看看就知道了!”
啊?您说啥?
虚竹听到这话之后都蒙了,您说什么?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光了把屁股露出来?
您可真是我亲娘嘞!
虚竹虽然憨里憨气,但他可不是傻子,也不可能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家看自己的屁股,他怎么做得到?
见虚竹面露为难之色,众人也都知道因为什么了,也都有点儿无语。
这叶二娘一激动起来,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还以为虚竹是那个曾经他抱在怀里的小孩子一样,不知廉耻为何物呢?
现在的虚竹都24岁了,如果不是和尚的话,估计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怎么能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光着屁股呢?
见虚竹迟迟不动,叶二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失言,毕竟自己的儿子已经24岁了,不是那个小孩子了。
“无妨,孩子你且脱下上衣,让他们看看你的脊背之上,有那九点香印便是了。”
叶二娘这才改口。
虚竹闻言,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本性憨直,如果他娘真的让他脱了裤子露出屁股来,他估计也难以拒绝,如今这样倒是为好。
虚竹缓缓脱下上衣,露出脊背。
众人一看,虚竹脊背之上,果然有九点香印,疤痕明显,那是烫出来的痕迹。
这样一来,大家才算是相信了虚竹是二娘的儿子,毕竟虚竹和二娘从未相见,叶二娘又如何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呢?显然这就是亲生母子。
这样一来,玄慈也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向虚竹招了招手。
长久即位以来,玄慈在少林寺僧人心中的地位无以复加,纵然此刻也有些人设崩塌,但余威仍在,虚竹此刻自然也不敢违抗,立时走了过去。
玄慈把他的大手放在虚竹光秃秃的脑门上,轻轻抚摸,看着虚竹那十分丑陋却又憨厚耿直,善良恳切的表情,良久才轻轻一叹。
“哎!虚竹,你在寺中二十四年,老衲竟然刚刚才知道你竟是我的儿子,我玄慈一生,真是愧为人父。”
玄慈满脸都是叹息和惭愧,就和之前自我辩解的时候一样。
只是现在的玄慈是完全发自内心的话,声音之中的叹息惭愧之意,也比以往更多了几分真诚。
虚竹此刻也是大脑多少有些宕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磕磕绊绊的说道:“方…方丈,原来您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