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绎纬道:“我做不到慈悲!我想都不用想,我爱朱翊镡,我恨傅英!我恨不得把朱翊镡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可惜我已失能!我恨不得亲手割了傅英的鸡巴!”
这一番恶毒之语,只听得天心教主身边的陈香、西门芳菲、南宫羞萼一个个错愕不已,花容失色。
天心教主却镇定如常,他自言自语道:“不失心爱之人,又怎会被这种巨痛攫住和噬咬?”
他轻叹一声,突然问道:“人欲解脱,必得自助!你可愿解脱?”
凤绎纬道:“我不愿解脱!此恨深种我心,死了也愿此恨伴我为厉鬼!”
天心教主又紧逼了一句:“我再问一句!如若你愿解脱,我有教你解脱之法!若你不愿,只怕阿鼻地狱之门已经朝你敞开!你想清楚!”
凤绎纬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天心教主又一声轻叹:“你自宫罢!自宫干净,也落个干净!你练会了这个,便会觉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他人言道,除你自己之外,武功天下无人能制!天下爱恨,随你颠倒,弃爱追恨,任你逍遥!休恨凡世梧桐轻,上栖凤凰引吭鸣,照进日月葵花重,泪洒清凉世界城……”
凤绎纬问道:“练会什么?我上哪儿去找?”
天心教主:“这是《玲珑局》最后一局的秘本,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红花寺……”
凤绎纬下去后。天心教主垂泪,问陈香:“乌思藏没有我们的人了吧?”
陈香道:“没有了……应该是没了吧……藏边、后藏的血刀门残余还有不少护法、坛主未入藏心,但在藏边群龙无首,正窝里斗!算不算呢?”
天心教主一声苦笑!
西门芳菲插言道:“不!新阐化王与大宝法王臣服永安公主,接受明朝册封,谁说藏域没有大明的人呢?”
其实由于永安公主朱翊镡为泄私忿,驻藏明军灰飞烟灭,导致了万历、天启之后的崇祯十五年,也就是五十五年后,卫拉特蒙古固始汗率军横扫青藏,如入无人之境,彻底征服全藏,建立了和硕特汗国,汉藏世俗统治双双退出了藏域历史舞台。
但无论天下第一人,还是南宫羞萼,尽管精通奇门遁甲,也不可能做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新阐化王札释藏卜与大宝法王旺秋多吉不要说后五十年,更是连后五年如何,都心中没谱,他们为朱翊镡、傅英、张心湛等人献上了藏域人的最高礼节——纯洁无瑕的哈达,目送他们马踏飞雪离去,回转昌都,回赴成都!
公主的心是轻松惬意的,有了傅英与张心湛两大高能的相伴,相信回京后定可一举击溃厂公冯保,全面攫取厂卫大权,而且,与傅英的婚姻指日可待。
张心湛的心有点忐忑不安,两次贯彻天下第一人的指令不彻底,不知将来可否被训斥,但无论怎样,那是他龙虎天师派中的亲七师叔……另外,此次上京面圣,不知能否像以前历代天师一样,得到圣上的恩宠……
傅英的心是沉重而悲凉的,央金没能与他成行,土登丹巴没能与他成行,他们都长眠于格桑花开之地,师父玲珑老人身死异域,数万将士血灌深谷,也许他不入藏,这些亡逝都不会发生,这些人都会在原来的生活中活得好好的!
他回头望去,远远的,“世界之轴”冈仁波齐峰雪白无垠,又仿佛金芒笼罩,圣洁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