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朝颜的目光更加温柔与怜惜:“你是否说的是那夜你去朝家庄上与二房何氏所说之话,沈九当时听见了,而后遂告知了我。”
朝颜知他知晓这些事,故特意将他引到此上,并未承认也并未否定。
沈知行继续说道:“无论当年之事是否与岳父大人有关,但,父亲并未因七出之罪遂了你祖母的愿,休掉母亲,这便是结果。颜儿,我瞧得出父亲对母亲还有你的疼爱,这不是假的。母亲心性好,若我是父亲,我也只想瞒着。”
朝颜听完,刚放下心。
却听他又说道:“但,若我是母亲,我定是想知晓实情的。”
沈知行见朝颜瞪大双眼的神情,不住抚着她脸:“同样,我若是你,我亦不会说起此事。颜儿,我只是想说,每个人在不同的位置,都会有做出不同的判断,你跟随你的心去做便好。”
朝颜见他这般安慰自己,心中又开始有些酸涩:“若有朝一日,此事被翻出,我担忧。。担忧他难过。”
沈知行只觉这个“他”指的是王祁澜。
“别怕,若真有那么一天,也有我陪着你,定不让你再独自去处理此事。何况,母亲并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般脆弱,她也会做出她自己的选择。别再忧心了,你总是忧心这忧心那,我是真不放心你独自一人待在姑苏。”
朝颜忍住哭意,双眸带着水雾:“快些回去吧,沈令公定是还在等你。”
沈知行又抱着她安抚了一会儿,才不放心的离去。
只是心中有些疑虑,朝颜从来不是这般拿不定主意之人。
回到沈府。
云氏见到沈知行脸上伤疤,吓了一跳,担忧万分,拉着其关怀备至,待沈归远回来才止住。
沈知行瞧见沈归远面色有些凝重,心里打着退堂鼓,却不得不跟着沈归远去书房。
进了书房,沈知行先发制人,当即跪下:“我错了,阿兄,我断不敢再这般了。”
沈归远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睥睨他一眼:“你何错之有?本事这般大,有朝一日,怕是该我给你跪下才是。”
沈知行听沈归远这语气口风,便知其没有真的生气,有些嘴快讨打说道:“那合该好。”
沈归远一听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抄起桌上的书就给他摔了过去。沈知行结结实实的挨了好一下,见沈归远有些拿他没有办法的叹气,知他气过了,这才更加没皮没脸的笑着。
“圣人欲将你派去灵州,与社尔一同出兵攻打高昌国。”
沈知行脸色笑容不见,诧异万分:“怎么会?如此一来,我手中可有兵了。”
“圣人心思难猜,既他已点明,沈家更是没有理由推辞。”沈归远还是未说此事事关沈遥清后位一事。
沈知行皱眉有些不满:“倘若最后又觉沈家功高盖主。。。。”
话还未说完,又被沈归远抄起书砸中:“还有脸说此,既知这些为何去逞这个能。”
沈知行噤声,而后见沈归远怒目,辩解道:“我也是想早些捉住李纥,李纥能领着薛延陀反突厥为胜,还能让北疆僵持这么久,搞得北疆一带,百姓哀声怨哉,此人我不捉住揍一顿,难解我胸中怒气。”
沈归远有些头疼,沈知行确实并未有错。
“圣人已将衡阳公主许配给社尔,待完婚后,便会下旨,让你与社尔领兵攻打高昌国,既已这般,你便放心去做,兵权始终在圣人手里,郭方海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圣人想来也是怕他与其子在军中声望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