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楼里，嘉青没忍住同瑟瑟说了那日胡敏成给的线索，瑟瑟下意识去找胡敏成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发现！”瑟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傻眼。

白虎翻了个白眼：“人家早走了，还同你道别，你自己不知道干什么没听到。”

“所以你留着暹罗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他骗我们，万一他把东西藏在寺庙里？”瑟瑟点着下巴，若有所思。

白虎欣慰地看着她，好孩子变聪明了。

“没错。”

瑟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围着嘉青转了一圈，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我发现，你竟然张嘴巴了耶！”

嘉青脸色一沉。

“你从前才不会费心跟我解释这些，都是直接抓着我上路的。”

嘉青别捏：“我有这样子吗？”

瑟瑟十分肯定地点点头，不过她也没多计较，大家都知道彼此是什么烂脾气。

“所以呢？我们先去白马城？”

面前的女孩儿蹦蹦跳跳高高兴兴，像是要出去玩儿似的。

嘉青无奈点点头，叹了口气，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啊。

瑟瑟向来不是个磨磨唧唧的人，当即收拾自己为数不多且来酆都后才有的行囊，抱着阿孟撒娇了半天。

“姐姐，我要出远门哦，这段时间不能在酒楼里帮你了。”

“没事没事，还有小鬼们呢。”

“姐姐，等我回来哦，不不可以招别人！”

阿孟笑着拍了拍瑟瑟的背：“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都找不到第二个了，等你肯定等你。”

瑟瑟这才高高兴兴背着行囊走出酒楼，嘉青一如从前青衣道袍，站在路口等她。

听见声响，他抬头看过来，清润的眉眼如同最清冽的山泉，连带着周围的阴气也消散几分。

他微微颔首：“走吧。”

瑟瑟捏着行囊的手紧了紧，继而笑着跟了上去：“白虎，快跟上！”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们走走停停，哪怕没有目的地也毫无畏惧踏出每一步。

远离了酆都城，白虎又变回了原型，瑟瑟坐在她背上高兴地哼着小曲，双脚一翘一翘，上头绣花掺了金线，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光芒。

嘉青依旧默不作声走在前面，白虎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瑟瑟抬手撑在额头上：“好久没见到太阳了。”

白虎抖了抖身体，也感叹了一声。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能再舒服了。

“那是什么，白白一片！”瑟瑟忽然从白虎背上跳下来，朝着那一片雪白扑了过去，她的身影被吞没，接着是笑声，“是雪，是雪啊！”

顶着满头白的小脑袋从雪堆里探出来，瑟瑟手中捧着雪，献宝似的朝嘉青说：“你看！雪！”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彻底离开酆都，来到了人间。

此时正直数九寒冬，北方飘雪，洁白无瑕的雪像是棉花，在地上树上屋顶上叠了一层又一层。

白虎也“嗷”一声，扑进了瑟瑟身边的雪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