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宸跪下给其余人求情“孩儿做错了,娘罚儿便是,他们都是听儿的吩咐。”
胡灵儿沉下脸说“你做事欠妥,身边伺候的人不予规劝,只会一味的迎合你该罚。你身为主子,只知依自己的性子胡闹,丝毫不体恤身边人的辛苦,你该罚。你表哥表姐是客,按理说不应该罚他们,但他们身为臣子,不劝谏与你,反而玩的很是专注,当伴读不合格,当罚。生在皇家,既然享受着百姓的供奉,那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心中要有大义,要让天下的百姓衣食无忧才是,而不是带着身边的人只知玩鹰遛狗,成为纨绔子弟,今儿罚你一点都不冤。”
永宁公主本来还想说几句求情的话,听她的话也歇了求情的心思。
在石子路面跪可比在青石路面跪着疼的多。
春生在一边请示“娘娘,可否让殿下、表姑娘还有二位郎君在蒲团上跪着。”
胡灵儿狠心的说道“在蒲团上跪可不是受罚,就这么跪着。请公主去偏厅稍坐,我处理些府中事务。”
永宁公主见孩子受罚,在偏厅哪坐得住,命人搬来椅子在院里等着。
胡灵儿在书房坐着,心疼的一揪一揪的,责罚孩子也是在惩罚自己,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喃喃自语: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孩子做错了就要处罚,不能心软,他以后是肩负整个国家命运的人,必须从小培养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才是。
春生站在偏厅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钟锤左右摇摆着,终于听到发出声响。
连忙喊道“娘娘,时辰到了,殿下该起了。”
胡灵儿走出来,神色淡淡的站在书房前说“都起来吧!团子给你一刻钟,收拾好了来书房上课。”
福旺站起来,先过去扶起李曜宸给他轻轻的揉腿,小声的说“殿下,有些疼忍着些。”
春生对红粉说“有劳姐姐寻出邱太医留下的药糊,给殿下、郎君、姑娘上药。”
那些受罚的护卫、厨子行礼后慢慢挪着离去。
安瑞岐领着护卫把几个孩子抱去偏厅,红粉、红参背着药箱过来,一通忙活给几位主子都上好药包扎好。
春生把李曜宸送到书房前退下。
永宁公主对红芪说“转告娘娘,本宫带这三个孽障先回府,改日再与娘娘赔罪。”
红芪应是,送永宁公主出府。
福财来府里送信,见福旺走路姿势不对,把他拉到墙角悄声的问“受罚了。”
福旺左右看看说“二哥你咋知道我受罚了。”
“还真受罚了,小老弟给哥哥讲讲做错了何事受罚”福财呲牙一笑,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福旺翻了个白眼,嘟囔着“你说你都是御前副总管了,还爱听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吆喝,有段日子没见,敢指责起你老哥我来,莫不是皮痒了,还不从实招来”福财一撸袖子掐着腰,用手指点着福旺催促道。
福旺把罚跪的事讲了。
福财摸着下巴问“我还没见过娘娘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不吓人,就是甘心情愿的领罚”福旺说完又补上一句“二哥若想试试娘娘的责罚,不妨在这儿继续同我磨牙。”
福财作势要打他,福旺吓得抱着头。
“瞧你那个熊样”说着狠揉了两把福旺的头,笑着走了。
福旺在后面小声的说“臭二哥,你就会欺负我,等我见了大哥告你一状。”
胡灵儿听福财传话李翊昊今晚不来,说了句知道了。
福财回宫去御书房复命,并讲了将军府一干人受罚的事。
李翊昊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在御书房活动着,说“要我就打他十个手板子,下去吧!”
福财退下,不明白皇上的话是何意,去坤宁宫寻冯大伴问个明白。
永宁公主回到府中,问三个孩子“膝盖还疼吗?”
李绍谦答道“启禀母亲,不疼了。”
永宁公主埋怨“娘娘也真是的,小孩子贪玩不是正常吗?干嘛要罚跪。”
李桐月解释“母亲,月儿在殿下的书房见舅母写的功课表,上面写着午休一个时辰,是殿下贪玩不守规矩。而且书房里有好多小孩子看的书,殿下说都是舅母写的,殿下就是听了赛虎传奇,才想自个儿训狗。”
永宁公主说道“他是皇子,想做的事,下人哪敢劝解,这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往后少去将军府。”
李绍谦说“母亲,儿想去将军府跟舅母学功课。”
“儿也想去”李桐月与李绍然异口同声的说。
永宁公主扫视着仨孩子说“你舅母说了你们做伴读不合格,怕是无望。”
李绍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伸开后给永宁公主“母亲请看,这是殿下画的画,他只跟舅母学了一课。”
永宁公主看着白纸上的小狗与小猪,寥寥几笔就惟妙惟肖的呈现出可爱与憨态。
“等我探探娘娘的口风再说”权衡之下,永宁公主松口。
晚饭时,李翊昊与赵静泉俩人出宫来到将军府。
“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又过来了”胡灵儿给他盛汤。
李翊昊笑着问“今儿团子惹你生气了。”
胡灵儿看了李曜宸一眼,见他的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给李翊昊夹了筷子香菇,说“饭前不训子,睡前不训妻,吃饭后再说。”
吃过饭,李翊昊牵着李曜宸的手在院里消食谈话“团子,你腿疼吗?”
李曜宸答道“疼,腿肿了。”
李翊昊说“疼就对了,疼了你才能记住。你如今学的功课都是你娘照你的年龄制定的,就连午休都让你歇够一个时辰才上课,就是要你在学功课时有个好精神、有个好身体。你是我的长子更是大燕朝的未来之主,你若是连自律、克制都做不到,我怎么放心把大燕朝交到你手上。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你受罚,你娘的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