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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灵儿盯着穆宁说“儿媳又没做错,为何不敢说,书上都说以夫为纲,儿媳如今遵循先贤的教导行事,在母后眼中却成了忤逆不孝,儿媳实在冤枉。”

“素日里人前装作乖巧模样,背后却是一副小人得势的嘴脸,真应让我儿看看你这面甜心苦的样子”穆宁不掩饰心中的厌恶,吐出来的话狠狠抽打胡灵儿的脸。

胡灵儿微晒答道“母后还请慎言,儿媳再不济,也是前锦衣卫同知李翊昊李大人亲自求娶,锦衣卫指挥使穆大人做主给予信物或丰厚的见面礼,更是请高宗皇帝赐婚,太后娘娘话里是埋怨这三位识人不清,不如娘娘眼明心亮。”

穆宁一时语塞,反应过来起身走到胡灵儿跟前,平静的说道“不要抬出高宗皇帝压人,若先皇在世看到你忤逆长辈、尖牙利齿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失望,罚你去仁寿宫外跪两个时辰长长记性。”

胡灵儿行礼后退到宫门外,在青石路面上跪下。

福财接到仁寿宫粗使内侍的传信,已是半个钟点后的事。

“哎呦,夏中你也真是的,怎地才来传信”福财用手指恨恨的戳着眼前的内侍。

唤夏中的内侍肤色微黑,看着憨厚老实,低眉顺眼的说“奴婢是临时顶替夏进洒扫庭院,才见娘娘跪在宫门。”

福财说“得,此事了了,咱家把你姐姐芸香从浣衣局要出来,给她寻个轻快些的活做。”

“奴婢谢二福公公大恩大德”夏中跪下行大礼。

福财从后腰取下拂尘,说“回去看着些,别让娘娘伤着,咱家这就去禀报圣上。”

说完匆匆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李翊昊批阅奏章,赵静泉在外面看着宫人擦拭柱子。

福财急匆匆赶来,也顾不得行礼,凑在赵静泉耳边小声说“皇后娘娘在仁寿宫外跪着呢?”

赵静泉低声说“跟咱家进去禀报圣上。”

进到屋内,赵静泉开口禀报“圣上,二福禀报娘娘在仁寿宫外跪着。”

李翊昊抬起头惊愕的问“跪着,为何跪着可知因由。”

福财上前回禀“奴婢在仁寿宫有几个相熟的人,只是他们都是做洒扫粗活,今儿就是一位唤夏中的粗使内侍来报的信。”

李翊昊站起来说“去仁寿宫。”

远远就见宫道上跪着仨人,走近看清后,赵静泉禀报“圣上,前面跪着的是娘娘。”

胡灵儿在心里盘算要不要装作体力不支晕倒。

红芪身子微微前倾低语“娘娘,圣上来了。”

胡灵儿轻轻嗯了一声,不用晕了。

赵静泉喊道“停轿。”

李翊昊从步辇上下来,走到胡灵儿面前扶起她,问“为了何事罚你下跪。”

胡灵儿弯腰揉着膝盖,答道“还能为了何事,你在朝会上说的话,太后娘娘都怪到我头上,我辩解不是,不辩解也不是,我可真难啊!”

李翊昊问“腿还能走吗?”

“疼麻,我还是第一次跪这么久”胡灵儿觉得腿像是有无数小针轻轻刺入一样,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

映蓉出来见李翊昊在,上前行礼“奴婢拜见圣上。”

李翊昊抱起胡灵儿,对福财说“传太医去御书房。”

映蓉见俩人要走,说“圣上,太后娘娘罚娘娘跪两个时辰,如今”

话未说完,李翊昊抬起脚踹过去,骂道“贱婢,喊你一声姑姑,你还真当是我长辈,滚。 ”

胡灵儿吓得缩缩身子,不敢言语。

李翊昊抱着胡灵儿坐上步辇,赵静泉喊道“起驾。”

胡灵儿老实的坐在李翊昊的怀里,小声的说“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映蓉姑姑也是奉命行事。”

李翊昊白她一眼没理她。

胡灵儿讪讪一笑,也不再多言。

到了御书房,李翊昊抱着她进去,太医已经候着。

“臣邱世昌拜见圣上、娘娘”白胡子老头上前行礼。

李翊昊把胡灵儿放在椅子上说“免,先来给皇后看膝盖。”

说着亲自动手把衬裤卷上去,胡灵儿的膝盖已经是红肿一片。

邱太医从药箱取出三个小瓷瓶和一个竹子做的小夹子,打开第一个瓷瓶,用竹夹子夹出酒精棉球给她的膝盖消毒;接着打开第二个瓷瓶,用竹夹子挖出些黑糊涂抹在膝盖上,然后从第三个瓷瓶里取出细棉布,缠绕膝盖一圈打结。

胡灵儿见邱太医包扎完,饶有兴趣的问“邱太医,你的这些手法是从哪里学的。”

“启禀娘娘,老臣擅长外科”邱太医拱手说道“可惜军医院不愿用臣。”

胡灵儿笑着问“你愿去宛平医院,很好啊!封全海为何不要。”

邱太医答道“因臣是太医,不合规矩。”

胡灵儿放下衬裤说“本宫身边的宫人,邱太医也给他们看看吧!”

邱太医应了一声,又道“娘娘的膝盖敷着药糊,尽量避免见水,后日臣再给娘娘换药。”

“本宫知道,春生、红芪跟太医下去诊治”胡灵儿看着留在屋内的赵静泉、福财说“你们也下去,本宫与圣上有话要说。”

赵静泉见皇上没说话,与福财躬身退到门外候着。

李翊昊问“你要说什么。”

“唉”胡灵儿未曾开言先叹了口气,接着开始把自己与穆宁之间对话,不增不减的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