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桐深刻的印象里,父亲是以工作为己任,待人温和,他怎么都不是一个会做这样幼稚的事的人,因为他做的每一个决定从来都很成熟稳重,是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但他也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把自己的爱清楚表达出来的人。
“不会啊,我给董事长念故事的时候,他还笑了。”
笑了?魏桐突然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桃花眼亮了亮了,晦涩难懂。
思忖良久,她大抵是想到了什么,放下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拿走了支架上的手机,贴近耳侧。
“白恬恬,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嘱托你,别让我爸知道。”
白恬恬答应了,接着她和父亲嘱咐了,很快电话里便传来哗哗的声音,“大小姐你可以说了!”
“公司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是大或是小都不能让我爸知道,如果兜不住了,你告诉他,我们会告诉他的,让他好好养病。”
白恬恬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好的,大小姐,我肯定不会告诉董事长的。”
父亲有人照顾了,魏桐也总算有些安慰了。
她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原处,就在手移开的那一秒,魏桐的眉间一紧,脸色霎时变得有些苍白,甚至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
下一刻,痛苦不堪的表情突然在她的脸上被无限放大。
她紧紧的捂住上腹部,她这段时间跑前跑后的竟然忘了吃药,难怪会痛!魏桐暗骂一声。
自从那次大手术后,她的身体就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后遗症,一直都在按时吃药,中途不能中断,否则后果就是现在这样了。
她咬着牙,强忍着腹痛,一手捂着疼痛的腹部,一手在车里翻找着自己的药。
她摸索着很快找到一个橙色药盒,里面的药都是分配好的,吃的时候,直接倒出来就行。
车上没有水了,她也没时间去买了,就直接干咽下去了。
过了几分钟,药效开始发挥,仰躺在座椅上的魏桐感觉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疼了,疼痛被缓解了,紧锁着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
这么一折腾,魏桐虚脱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启动车子。
经魏桐走后,魏一瀚依然没能把事情处理好,只因那对老夫妇对他们狮子大开口,想要六百万的赔偿金。
这对现在的公司来说已经是雪上加霜了,光是投资的事还没谱呢?就是他们一个项目分成也只有一百万左右,有的项目分成还没有到一百万呢,还是大家一起。分公司盈利没有总公司大,规模不够大,接项目只能接一百万左右,多了分公司也分担不起。
而且这笔钱是绝对不可能问总公司要的
不仅是面子的问题,而是总公司根本不可能突然无凭无据拿出这六百万。
六百万对一个普通工薪家庭来说已经是一笔巨额财产了。
这种情况下只会激怒魏一瀚,别说要钱,现在做手术最多只要几十万,后续的营养费加上住院费也就一个月约莫一万块而已,而之前魏一瀚已经给过他们一百万了还赔了不少的补偿金,做完手术,起码还能剩下一半。
不管怎么说,公司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是这个世上丑陋的人是很多的,贪婪自私的人也多,有些人一经尝到了甜头,怎么会轻易放手。
魏桐和魏一瀚都极其厌恶这种人。
最后,他们只能暂时先把人打发走了,约定下一次谈判时间。
这一次他们是被人打得太猝不及防了,根本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