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堂主原本紧绷着的身子此刻更是僵硬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好似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他本就是个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之人,平日里稍有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心惊胆战,此刻这激烈的战况更是将他内心的恐惧放大到了极致。
耳朵极力捕捉着前方营房内传来的每一丝声响,那“砰砰”声和手雷的爆炸声,犹如一记记重锤疯狂地砸在他脆弱得如同薄纸的心脏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惨白得如同寒冬里被冰霜覆盖的枯树枝。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从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滚落,滑过那因惊恐而扭曲得如同麻花的脸颊,滴落在他颤抖得像风中落叶般的衣襟上,可他却仿佛失去了知觉,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他的双眼惊恐地睁大,那原本还算镇定的瞳孔此刻因极度的恐惧而急剧收缩,小得如同针尖一般,眼中的慌乱与无措如同失控的野火,肆意蔓延。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似乎已经看到了末日的景象,仿佛那无尽的黑暗深渊正在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他整个吞噬。
他的嘴唇颤抖得愈发厉害,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在极力压抑内心即将喷薄而出的恐惧,那声音就像破旧的木门在狂风中被吹得吱呀作响。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拼命拉扯着一架破旧不堪、几近散架的风箱,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又似一头拉着重载破车的老牛,艰难地喘着粗气。
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衣角,那力度之大,几乎要将衣角扯成碎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犹如蜿蜒爬行的粗大蚯蚓。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簌簌飘落的枯叶,无法停歇,内心的惶恐如汹涌澎湃、铺天盖地的黑色潮水,一波又一波疯狂地涌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噬。
此时,手雷爆炸后的硝烟借着山风那狂躁的势头,滚滚而来,如同一群脱缰的野马,奔腾着迅速向何堂主所在的方向弥漫。那浓重的硝烟带着刺鼻的火药味和灼热的气息,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穷凶极恶的怪兽,张开着它那血盆大口,带着不可阻挡的凶猛之势,恶狠狠地扑向他。
何堂主被这股呛人的烟雾瞬间笼罩,那烟雾好似一张巨大而密实的网,将他牢牢地困在其中。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因咳嗽而剧烈颤抖,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他的眼睛被熏得泪水直流,泪水和着脸上的汗水,形成一道道污浊的痕迹。视线更加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迷蒙不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他想逃离,可双腿却像被铅块重重压住,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要耗费全身的力气。那铅块仿佛有千斤之重,死死地拖住他的双腿,让他根本迈不开步子。他试图挣扎,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却依然无法摆脱这无形的束缚。
在这硝烟之中,何堂主显得更加狼狈和无助。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杂乱无章,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此刻的他,仿佛是被世界遗弃的可怜虫,在这滚滚硝烟中独自承受着无尽的恐惧与痛苦,找不到一丝生存的希望和出路。
此刻,一名身穿黑衣的手下如风一般急匆匆地奔至何堂主身前。他身形瘦削,却透着一股精干之气。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急切的神情,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双眼紧紧盯着何堂主,目光中透着焦虑与不安,急切地问道:“堂主,营房内埋伏的兄弟们这样下去全部都会完了!这该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黑色的衣衫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手背上的青筋如蚯蚓般凸起。他双脚不停地来回踱步,身体微微前倾,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何堂主的回应。
何堂主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咬了咬牙说道:“慌什么!再等等看!”
黑衣手下一听,脸上的焦急更甚,提高了音量:“堂主,不能再等了啊!再等兄弟们就真的没救了!”
何堂主瞪了他一眼,吼道:“那你说怎么办?贸然行动,我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