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部以下知觉全无,不可能和池漾做真夫妻。
池漾有被臊到,她又不是那种靠吸男人精气而活的妖精,没有那事就活不下去。
“守活寡就守活寡,动不了我才放心。”
她在二十一世纪听到过一个说话: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
黎景安这种有心无力的,也挺令人放心。
难得看池漾在自己面前吃瘪一回,黎景安心情顿时愉悦不少,嘴贱地说道:“不过有其他的方法让你舒服。”
他本意是再刺一刺池漾,可话一出口,先把自己臊到了,苍白的脸颊瞬间变成了红霞的颜色,忍不住轻咳两声。
池漾发现在黎景安面前,自己只有脸皮够厚,对方才不敢得寸进尺,于是说道:“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黎景安彻底接不下去话了,盯着池漾看了一会儿,正欲开口,喉咙又爬上一阵痒意,剧烈地咳嗽起来。
池漾察觉到他咳的不正常,正要开口询问,黎景安却示意侍卫将他推了出去。
黎景安离开后,又是许久不曾现身,池漾备受煎熬。
虽然有婢女伺候她,但对方从不肯透露战场上的任何事,她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又过了三日,池漾勉强可以下地行走,走了一会儿准备上床躺会儿,外头忽然喧闹起来,有人用北漠话大喊大叫,听起来极为愤怒。
很快,外头的争吵演变成杀戮,厮杀将近半个时辰才进入尾声。
期间不断有人试图破门而入,不过每次都被人及时制止。
池漾在床上躺尸,心里腹诽不已。
在外人眼中,此时的她,就是那罪该万死的红颜祸水吧。
感觉还挺不错。
池漾浑浑噩噩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马车中了。
车厢中除了她,还有一直伺候她的婢女。
马车缓慢行驶,不知驶向何处。
黎景安此时将她送走?
难道是准备发兵攻打青州城了?!
池漾抓着婢女的手臂,问道:“我们去哪里?”
婢女说道:“池姑娘抱歉,我也不清楚。”
池漾掀开车帘,问外头驾车的暗卫。
“我们去哪里?黎景安呢?”
暗卫说道:“公子让属下送姑娘去安全的地方,公子处理好营中的事情就来找姑娘。”
池漾听暗卫的语气,没有刻意遮掩黎景安的举动,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家公子要发兵攻打青州城了吗?”
暗卫说道:“具体属下不知,不过公子让属下转告姑娘,他不会让姑娘伤心的。”
这一刻,池漾长久以来悬着的心,大半落到了实处。
黎景安,最终还是选择了她。
她的心情除了庆幸之外,更多的是复杂。
暗卫驾车来到一处废弃的村庄,找了一间保存最完好的民房落脚,池漾被安置在正房中。
这一等又是五天,池漾每一日都度日如年。
直到第五日傍晚,夕阳西下之际,黎景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落满霞光的地平线上。
池漾无法抑制心中的急切,朝黎景安跑过去。
黎景安看到池漾在红霞映照下的大地上,好似奋不顾身地朝自己奔来,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做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到了近前,池漾忍不住问道:“青州城如何了?!”
不听到黎景安亲口的回答,她难以彻底安心。
黎景安却不着急回答,只道:“回去再说。”
池漾见他神情轻松平静,心里有了猜测,点头道:“好!”
回到屋中,黎景安与池漾面对面对着,淡淡开口:“北漠大军主将已死,顾青枝废了手脚送去给黎景行了,拓跋弘业看顾青枝尤胜自己的性命,京城肯定会安然无恙的。”
寥寥数语,囊括了黎景安这些天所做的一切,每一件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池漾哽咽道:“谢谢你。”
她知道黎景安为了自己才选择做这些事,这是她所期望的,但又觉得无以为报,所以感到十分愧疚。
黎景安主动握住池漾的手,头一回对池漾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我夫妻,不必言谢。”
池漾愣了愣,没有抗拒,反握住黎景安的手。
“好!”
池漾放眼望向外面广袤无垠的草原。
“在这里生活挺好的。”
风和雨,都是自由的味道。
黎景安望着池漾的侧脸,笑道:“是啊!”
他蝇营狗苟算计一生,到头来一无所...
不对,最后总算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其实,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合适对了池漾上了心,只知道每一次接触后,他就无比期待下一次的会面。
起初,他以为自己只是想报那一鞭之仇,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比起杀掉池漾,自己更想与池漾说话斗嘴。
围场池漾捅伤他之后,一开始他有过杀池漾报仇的想法,可当他沦为丧家之犬被迫离京时,他脑子里居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那就是要带池漾一起离开。
所以他谋划数月,不惜以毁掉好友大婚之日为代价,设计将池漾掳走。
可他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更没想到的是,因为北漠属下的缘故,竟然池漾和黎景行怀疑他与北漠人有勾结,间接给父兄带去了杀身之祸。
得知家人被杀后那一段时间,他确实下定决定杀池漾。
有一点池漾说得没错,他非常清楚父兄死有余辜,母亲与大嫂是受了父兄的牵连,说起来只能是咎由自取。
之后,顾青枝带他投奔北漠,他亲自布局攻打大黎。
一直以来,他不断在继续报仇和及时止损之间摇摆不定,所以当池家军被困在青州城中后,以要找池漾寻仇为由,对池家军围而不攻。
若池漾最终没有出现,他还是会选择攻城,将卖国贼之路走到底。
可是,池漾不仅来了,还表示愿意接受他,这让他无法本就摇摆的心最终偏向了大黎。
现在,他感受到池漾的真心接纳,他觉得自己今生死而无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