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吴家人提出告辞,池皇后又赏了吴三小姐一柄玉如意,寓意万事如意。
马车上,一向爱说话的吴老夫人罕见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当初,她明明记得有人说过,齐家小公子并非齐家大爷与大夫人亲生的孩子,而是齐大夫人从娘家过继而来的。
既然齐公子并非齐家血脉,也就与那位柔嫔娘娘不存在血缘关系,那么柔嫔的孙儿,没道理与齐公子如此肖似啊!
她觉得自己仿佛窥见了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以至于光在脑海里琢磨着这件事情,就感到后背发凉,冷汗淋漓。
吴老夫人的魂不守舍,吴夫人与吴三小姐都看在眼中,母女俩相视一对,吴三小姐出言询问道:“祖母,可是何处不适?”
吴老夫人如梦初醒,连连摇头:“没有,就是年纪大了,遭不住车马劳顿。”
吴三小姐轻言细语地哄着祖母,道:“祖母若有哪里不舒适,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扛着。”
吴老夫人心中熨帖,拉着吴三小姐的手拍了拍,笑着说道:“放心吧,祖母好得很,还等着抱重孙呢!”
吴三小姐面上一红,嗔怪道:“祖母又打趣我。”
吴老夫人开怀大笑:“我们家妮儿脸皮薄,不说这个了!”
这一番插科打诨,气氛终于好了些,三人说说笑笑就到了吴府。
吴三小姐是当成男孩子培养的,吴御史从不回避与小女儿商议正事,吴三小姐察觉到祖母情绪不对,所以将吴老夫人送回房间后,就来正院找父亲说这件事情。
赵霖鹤今日刚好来拜访未来岳父,此时正和吴御史在书房中探讨学问,见吴三小姐到来,打了个招呼便要避嫌离开。
吴御史连忙道:“都是一家人,霖鹤无须见外。”
赵霖鹤作揖道:“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三小姐不是忸怩之人,见父亲没有逼着赵霖鹤的意思,便直接说道:“父亲,祖母今日进宫之后心情似乎不大好了。”
吴御史错愕了一下,问道:“皇后娘娘为难你们了?”
吴三小姐连忙摇头:“皇后娘娘平易近人,不曾为难我们。”
吴御史不解道:“那你祖母为何?”
吴三小姐说道:“我也不知,只是祖母在看到小皇孙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
吴御史更加疑惑不解:“小皇孙有何不妥?”
吴三小姐还是摇头:“小皇孙冰雪可爱,也无不妥。”
吴御史迷糊了,都无不妥,老母亲为何会不对劲?
“有没有问你祖母有何不适?”
吴三小姐无奈道:“祖母不肯说。”
吴御史头大了。
以他对老母亲的了解,越是不肯说,越是问题不小。
赵霖鹤小心翼翼地插话道:“恕晚辈愚见,老夫人或有难言之隐,因而无法启齿。”
吴御史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与母亲感情极为深厚,听赵霖鹤说母亲有难言之隐,顿时着急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吴三小姐说道:“祖母向来最听父亲的话,父亲去开导开导祖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