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面色一沉,说道:“配合暗卫兄弟们行动,务必让这些孙子有来无回!”
“是!”
钱招娣停止挣扎,怀疑地看向杜青。
杜青没好气道:“我没那么多闲情逸致陪你玩儿。”
抬脚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把她带上见见世面。”
“好嘞!”
众人来到另外一个院子,杜青拎着钱招娣站在围墙上。
院子里,太子府的暗卫和三名黑衣人厮杀在一起,很快就有一名黑衣人丧命倒下。
直到这一刻,钱招娣才意识到,杜青虽然骗了自己,但并不是所有都是骗自己的。
比如说,没有这些“坏人”的保护,从潇湘馆出来的这些孩子真的会被灭口,不管有没有接触过李端瑟。
另外两人眼见逃脱不掉,立即咬碎口中的毒牙自尽,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钱招娣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但是众人高超武艺带给她的震撼,远超她对厮杀与死亡的恐惧。
杜青让人揭开刺客的面巾,让钱招娣一一辨认。
在看到第一个的时候,钱招娣就定住了,盯着地上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言不发地看了许久。
杜青见钱招娣久久没有反应,以为她吓傻了,拎着她的衣领晃了晃。
钱招娣不耐烦道:“大叔别晃了。”说罢语气忽然低沉下去,无比平静地说道,“就是他。”
杜青得意道:“这回死心了吧。”
“死了!”
两行眼泪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杜青也不好意思使劲戳一个小姑娘的心窝子,便道:“死心了就回太子府吧,有些细节还需要完善一下。”
“可以。”钱招娣爽快地答应了,临走前,她指着正在隐入黑暗的暗卫,问道,“大叔,我如何才能像他们一样厉害?”
杜青低头看了钱招娣一眼,但见小姑娘圆溜溜杏仁眼明亮无比,内心的强烈渴望一览无余,心中略有触动。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钱招娣确实有习武的天资,胆子又够大,是一块璞玉。
暗卫和侍卫损耗大,需要定时补充,他们有自己的童子营,对于钱招娣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当然,前提得主子同意才行。
杜青带着钱招娣回了太子府,向黎景行复命。
因为事情紧急,杜青立即传消息给小福子,小福子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在窗外小声叫道:“殿下,杜大人有有事要禀。”
第一遍后,里面没有动静,小福子又哆哆嗦嗦地重复一遍:“殿下,杜大人有要事相禀。”
池漾听到小福子压低的声音,推了推黎景行。
“殿下。”
【起来干活啦!】
黎景行在小福子第一次叫他的时候就醒了,吻了吻池漾额头,柔声道:“睡吧。”
“嗯。”池漾顺势翻了个身,背对黎景行缩成一团。
【终于安静了。】
黎景行无奈地笑了笑,起床穿好外衣。
走到门外,小福子立即迎上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杜大人那边有结果了。”
“钱招娣招了?”
“嗯,杜大人厉害,不一会儿就审出来了。”
说话间,走到了院门外,杜青行礼道:“殿下。”
“情况如何?”黎景行一面问一面往外院走。
杜青跟在他身后,说道:“钱招娣交代,杀害钱赖三的真凶是潇湘馆里一名叫李端瑟的琴师,我们封锁潇湘馆时他不在馆中,所以逃过一劫。
李端瑟掩盖真实身份,在潇湘馆中收了三个孩子做徒弟,他得知钱招娣被带走,或许怕钱招娣招认出另外两人牵扯出自己,所以带人去善堂杀人灭口中了我们的埋伏,不过在被我们抓住之前服毒自尽了。
不过属下查到,李端瑟有家室,他妻弟在沈盟手下任职。”
“沈盟?”黎景行脚步慢了一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呵呵。”
沈盟表现出众,加上孟学志的倾力推荐,黎泽天有意让沈盟接任兵部尚书的职位,他正愁抓不到沈盟的把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将钱招娣的供词与李端瑟的尸体都送去京兆府。”
“那李端瑟妻弟的是呢?”
“当然也顺便透露一些。”
老大也愁抓不住沈盟的小尾巴,这算是雪中送炭了!
他很乐意让黎景晔再欠他一个人情。
杜青搓了搓手道:“主子,李端瑟看中的三个孩子天资不俗,殿下看要不要送去咱们得童子营里历练历练?”
这事一直是杜青在把关,黎景行对他也放心,包括之前的张冬生,至今还在暗卫负责的童子营里摸爬滚打,不假思索道:“你看着办!”
“好了!”
京兆府那边同样有所收获,暗探也被证实与沈盟一名属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加上太子府送来的消息,当机立断连夜派人将相关嫌疑人拿下
第二天早朝时,府尹就将从孙若薇自缢身亡案件起查到的一系列事件,一五一十地上奏天子。
当黎泽天听说沈盟手下的人,不仅派人贿赂孙若薇的乳母害死孙若薇,还利用潇湘馆培养暗探的时候,勃然大怒,将沈盟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同时名京兆府严查此事,如实上报。
孟学志本来要正式递折子建议擢升沈盟为兵部尚书,只得把奏章严严实实地藏在袖子里。
沈盟那名属下的骨头不是很硬,扛了不到一天就老实交代了,是沈盟的堂弟授意他做这些事情的。
京兆府又将沈盟的堂弟拿下,严刑拷打。
沈盟的堂弟倒是一块硬骨头,坚称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京兆府的人并未因此放弃刑讯。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在夜里偷偷撕下囚衣将自己活活噎死,事情到这里,只能告一段落。
六月初,孟学志正式递折子提出致仕,沈盟惹了黎泽天不喜,他没敢再举荐沈盟接替自己的位置,而是顺水推舟举荐了司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