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是带着官差们一同去的客栈,仔细排查询问每个住宿的客人,先问清楚嫌疑人的踪迹。
长安城怪案闹得人心惶惶,随着询问,客栈内逐渐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徐有功在房间转了好多圈,没找到什么证据,走出来缓口气,却注意到一个房间的客人形迹可疑,似在刻意回避谁,甚至,关了门竟不受审讯!
官差们迅速行动,将那屋门包围起来。
然而,当他们打开房门时,却发现——
房间空无一人。
可床铺凌乱,显然有人刚刚离开。徐有功心中一沉,而无论是谁,他都已错过了抓捕这人的最佳时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嫌疑人的下落,也许这个混账就是扰乱他的思绪,就好像那一夜给元理纸条的那位东婆。
目光在客栈内来回扫视,徐有功脑袋发紧,眼神犀利如鹰,来回扫视,紧随,他的目光又定格在了一处房间。
这一次他自己去,想敲门,门自己打开,房间空无一人。只在床铺上摆着一本残破的蓝皮本。
徐有功拿起本,只看了几眼,便心中一惊,这竟是……大哥的字迹?!
徐有功紧紧盯着手中的笔记,双手发抖,虽然字迹已经因为时间久远而有些模糊,但其中的内容和线索却清晰地指向了一个方向——
“税。”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什么东西划过去,可是,这一切不等他回想,就被官差打断,说外面发现了嫌疑人,徐有功只能转身出去,可那嫌疑人又是个半百的,甚至是手有残疾的……
徐有功被打乱思绪,很烦,可没有作声,挥挥手让人走后,自己回去,盯着房间,这是大哥的房间吗?
摆设简洁的床铺,显然有人整理。
桌上,一盏油灯和一叠厚厚的书籍是唯一的陈设,是大哥的习惯。
徐有功的目光变得深沉,尤其——
落在那叠书上,书页泛黄,显然已经有些年头。
他轻轻翻开一页,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墨香,就是这特殊的墨香让徐有功心中一动,这个房间的主人,就是大哥!
“大哥,你没死!”
他猛然转身,可是,哪里有人?
他找不到霄冬至的,这么多年了,如果想让他找到,早就找到了。
而回想起那场噩梦,徐有功还心惊胆战,可眼下,想要细细想来也是没工夫了。
刑部的人很快又来,说这说那,主要是那一二组的房间还没有看。
徐有功直接跟随来到一组书生的房间。
书桌上的厚厚的四书五经书籍,徐有功翻了翻就意识到,这两人不是。
因为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笔记和心得。
这些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徐有功却看得到两个年轻的学子,挑灯夜读,笔耕不辍的画面。
这么一个心怀正义的读书人,怎么可能做分尸,最主要周围口供对他们也很有利,说他们几乎没出门!
反观第二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徐有功把大哥给的蓝皮本小心揣在怀里后,就跟随前往第二组的房间。
第二组因为是屠户,房间里一堆烂肉…骨头…碎渣,这对于审案十分有难度,最后,徐有功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下的一块沾满油污的布上。
徐有功弯下腰捡起那块布时,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消息——
“大人!!快来啊,我们抓到凶手了!”
伴随外面高呼的这一句,徐有功赶紧走出去,虽然心里觉得他们肯定没找到什么真凶,可没想到的是,抓到的这个还真是……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是他们干的,我只是看门的……别杀我,别杀我!”
外面大叫的男人说时,徐有功皱紧眉却想的是——
他该不会是在演戏吧?
一路走来,徐有功看了太多戏了……但真正飙演技的,是远在天边的袁天罡和李淳风。
他们二人方才带着霄归骅上山后,就又坐在更高处的庭院中,面对着蓝天白云和山谷,继续下棋,
区别是这一次棋盘上没有棋局,他们看似摆在石桌上下棋,实际上两人都是在脑子里下着。
霄归骅不敢打扰两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哪怕他们面色红润,眼神明亮,活力看起来比她还足。
两位老人一边下棋,一边斗嘴,像两个老顽童一样,一同耍赖——
“这一步明明是你输了,怎么又赖皮不肯认输!”
袁天罡指着棋盘,佯装生气地说道。
“谁说我输了,我看你才是自乱阵脚!”李淳风嘻嘻一笑,手一挥,将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随后吵起来,吵得莫名其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
元理看得听得有些心烦意乱,这以前下山的时候,两位老师父是分开闭关的,这是怎么了,从开始就吵架到现在?
可霄归骅却发现他们看似在争吵,但棋盘上的局势却越来越紧张,
棋子在棋盘上快速移动,黑白两色交织在一起,有一方正在奄奄一息,是袁天罡的。
可他突然长啸一声,棋子落在棋盘上,形成了一个绝妙的杀招,“没想到吧!这徒弟我带走了……”
李淳风微微一笑,轻轻摇头,手下的棋子在棋盘上缓缓移动,形成了一个巧妙的防守,这次连带袁天罡都看不懂,仰天长叹一声,“啊……你又赢了。”
李淳风哈哈大笑,“承让,你也不差。那么……霄归骅,过来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