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晚宴,陈曦提出了让田建跟着他回去,君太后一下子沉下了脸,盯着陈曦,语气不善:
“哼哼!曦儿,你怎么糊涂了?
建儿可是一国君主,哪里能随意抛头露面?
万一让人知晓,建儿偷跑去玩,他这君主的脸往哪搁?
国中的大臣、民众,又会怎么看他?
再就是,万一出了什么闪失,可怎么了得?”
陈曦见君太后不高兴了,慌得跪到她的跟前,惶恐说道:
“孩儿该死!让母后生气了!”
君太后面沉如水,不理陈曦。
陈曦挠了挠头:
“母后,王兄久在您的庇护之下,母后可曾想过,王兄从没出过齐国,没见过外面的世间万般景象,他如何能了解这世间的种种?
如不了解,他以后,又如何能治理好国家?”
一席话让君太后沉吟了起来,陈曦趁机向田建使了个眼色,田建会意,起身更衣。
君太后叹了口气:
“曦儿,你说的不无道理,是为娘太过于宠溺建儿,他都登基十五年了,对政事还是,唉!可是,这……”
这时后胜忽然进来了,君太后脸上顿现不渝之色,冷冷的盯着后胜,寒声道:
“后胜,你怎么如此放肆,随意来此?”
后胜不言,还大模大样的在田建的位置坐了下来!
君太后噌地站起,柳眉倒竖,怒气冲冲,指着后胜愤声道:
“你竟敢……”
后胜哈哈大笑,快速起身朝君太后拜倒:
“母后息怒!”
“嗯!?”
君太后退后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后胜,后胜抬起头顽皮的笑了,君太后这时才认了出来,气恼不已,上前捶了捶后胜的肩膀,恨声道:
“你这顽皮孩子!把为娘吓了一跳!”
扮成后胜的田建笑嘻嘻起身,君太后又踢了跪在地下的陈曦一脚,嗔道:
“你这古灵精怪的曦儿,净会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快滚起来罢!”
陈曦笑嘻嘻起身,君太后仍心存疑虑:
“曦儿,路上可是不大太平啊,上次的峄山……”
“母后放心!孩儿来的路上,已经把峄山群匪扫平了!”
君太后摇头苦笑,点指着陈曦说不出话来。
田建和后胜易了容,跟着陈曦来到了海州赣榆,随行的有一百名宫廷侍卫,加上陈曦一行人,声势不小。
田建第一次出远门,兴高采烈,三十岁的人像个小孩子似的,时不时手舞足蹈,对着马车外的景色指指点点。
陈曦让特勤给他扮成普通的商贾,后胜扮成他的亲随。
特勤指引着陈曦来到了一个小村落,那里沃野千里,小河清溪纵横交错,林木葱郁,景色优美,环境清幽,陈曦不由得心旷神怡。
黛儿远远奔了过来,陈曦下马,给黛儿一个热烈的拥抱,黛儿眼里噙着热泪,脸上满是欢愉:
“哥哥!”
陈曦亲了亲她,带她和田建见了礼,陈曦说田建是他齐国的结拜义兄,叫田福。
一行来到黛儿家中,那里两间草舍,一名五十余岁的长者和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正在屋里等候。
草舍旁边正在施工,是黛儿带回钱物,让人盖新房子给父亲和家人安享晚年,徐猛在这里习惯了,不愿随女儿到三合市去。
陈曦和田建、景胜、石离跟着黛儿入内,徐猛文质彬彬,样貌清瞿,一派儒雅的风范,令陈曦大为心折,忙鞠躬行礼:
“小子拜见,嗯,岳丈大人!”
徐猛笑吟吟的让陈曦起身,仔细打量起陈曦来,陈曦又和徐福见礼:
“陈曦拜见兄长!”
徐福身材颀长,手脚比常人长上一些,面目轮廓清晰,浓眉剑目,鼻子丰隆有势,嘴唇棱角分明,抿起时坚毅之态显见,透着些许锋芒毕露的意味。
徐福向陈曦还礼,此次他刚好回家来,要辞别家人到秦国发展,他学艺有成,雄心勃勃,要在秦国出人头地,作出一番伟业来。
陈曦高兴坏了,还以为要费很大一番心思才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