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令尹大人何出此言?”
“小子,你的眼神太干净了!
但凡有一丝私心,我都能逮得到,你信不信?”
“哈哈哈哈……令尹大人过誉了,小子为公的时候,就是明明白白为公,为起私来,也是坦坦荡荡的为私!”
陈曦毫不在意,轻松说道,其实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事关重大,成败在此一举,要谨慎啊,自己确实表现得太淡定自若了,要乱一些,让人看不出来才行。
黄歇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难道自己看错了?
明明这小子的眼里自信满满,根本没有首鼠两端、言而无信的卑劣之色,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几次是看走眼的。
但这小子确实让自己不是那么的肯定了,即使他认为陈曦有后着,那他的王牌到底在哪?
开通典礼在楚国举行,应龙三军的一师将士精神抖擞,他们已经从秦国入侵祖国的阴影走了出来,既然大王没用,那也不为他卖这一百多斤了,还是依托应龙盟为自己多赚些钱,为以后打算罢。
三军将奔赴大梁,修筑去临淄的直道,这是陈曦早就答应田假的,四军开始修筑粮道,陈曦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婿拜见岳丈大人!”
陈曦恭谨跪下行礼,项承和项燕脸色难看,没人吱声。
陈曦不以为意,又对项燕行礼:
“陈曦见过兄长!”
项燕哼了一声,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项承长叹一声,语气艰涩:
“贤婿,这些日子老夫和燕儿,可是受尽满朝的冷嘲热讽!”
陈曦很是愧疚:
“岳丈大人,小婿有错,请岳丈大人责罚!”
“哼哼!谁敢责罚你!堂堂应龙国国君!”
项燕实在忍不住了,语气里满是愤懑,对陈曦的言而无信感到非常的难堪。
这一年来,他们父子听到了太多的风言风语,有的说他们家女婿太牛皮了,硬生生把十五万军队变成了自己的私兵,这是要当国君的节奏啊!
还有的恭贺项燕,说他的应龙国大将军之位是稳稳当当的了,又是国舅爷又是大将军,厉害!
畏敌怯战,对一个军伍世家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一年来两人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之前对他们的羡慕嫉妒恨,现在全变成满满的嘲讽讥笑。
陈曦无奈,只好拣项承爱听的说,安慰他们。
“岳丈大人,小婿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因秦国势大,单凭应龙盟的力量难以匹敌,小婿只能选择保存实力。
我已做好安排,一旦应龙盟有难,小婿立即转移蔓儿等人到齐国去,在小婿的母后庇护下安身立命!”
项燕一听这种软骨头的话,站起转身就走,项承噙着眼泪,语调哀伤:
“曦儿,你想的没错,没错……”
陈曦的话触动了项承的软肋,只要女儿平安幸福,自己父子被人嘲笑,又算得了什么?
陈曦见到老丈人如此伤感,心里很是难过,咬咬牙,干脆提前说出自己的请求:
“岳丈大人,明年应龙盟可能有危险,小婿想借助楚国的谍者护卫应龙盟,可行?”
“嗯!?”
项承脸色变了,眼里精光爆射,逼视着陈曦,心脏怦怦直跳,他掌管着楚国的谍网,谍者又不是军队,护卫个鬼,这小子明年要有大动作!
项承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淡声道:
“随时调用。”
“多谢岳丈大人!”
“哈哈哈哈!臭小子!快滚过来,让老夫看看你灰头土脸的样子!”
景阳乐坏了,自己吃了这小子的闷棍,这么多年来还是不能释怀,这次终于可以看到这小子吃瘪了。
陈曦苦笑道:
“伯父,小子都这么伤心难过了,还请伯父放过我一马才是!”
景阳呵呵笑着,邀了陈曦和景胜两人一杯酒,悠悠说道:
“臭小子,老夫这双眼没花,即使你小子如鬼魅般,让老夫一直都看不透,但我这胜儿,我可是一眼看透!
假使你如外界说得这般脓包,胜儿还会看你一眼?”
两人吃惊,景胜忙说道:
“父亲,孩儿怕死得很!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多好的日子,孩儿巴不得没仗打!”
陈曦也说道:
“我更怕!我五个呢!”
“呵呵,哈哈哈哈……你这两个臭小子,好样的!”
景阳不再多言,而是详细说起秦军的作战特点、蒙敖的性格、指挥习惯等等,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倾囊相授,两人听得着迷不已。
景阳告诉两人,秦国目前的骑兵大概是两万骑左右,战斗力很强。
他们的马刀很是锋利,迎敌时,只要横着刀纵马冲锋,都不用砍杀,直接就能撂倒一大片。
而且他们变阵奇快,能根据敌人不同的阵型,变换出应对的阵型来,很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