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南从窗户跳下来,身后就传来了有人踹门的动静,她还在庆幸自己及时离开了。
可没想到,这才从窗户出来没多久,半空中忽然就跳出个人一手搂住她的腰身,吓得她浑身僵硬。
就在她准备出手反击时,那人贴在她耳边,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别乱动,是我。”
苏夕南:“?!”听出是萧时晏的声音,苏夕南顿时松了口气,这时微微转头,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眸子看着他。
“萧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
萧时晏迅速扫了眼窗户,“别出声,离开再说。”
他一脚点在墙上,搂着苏夕南迅速离开。
奇了怪了,为何这一世总能遇上萧时晏?
前世她在京中待的时间也不短,却和萧时晏遇上的机会极少。
这一世他却总能在某些危机关头时刻出现。
萧时晏并不知道苏夕南在想什么,他这时抱着她使用轻功便飞快进了一个小巷子。
两人落地后,他这才将她放下来,知道那人会追过来,此刻话都来不及说,拉着她的手就一直往前奔跑。
果儿的速度要稍慢一些,不过苏夕南回过神后还是发现了身后有人跟着。
她转头一看,见是果儿,她立马对果儿做了个手势。
看到她的手势,果儿一愣,但也毫不犹豫的换了个方向跑走。
在果儿进另一巷子后,苏夕南就看到跟在身后的那名太傅府管家张福。
她知道萧时晏有身手一事不能让京中这些人知晓,虽然她确实也搞不明白萧时晏为何要瞒着此事,但为了不让他露出任何破绽,她忽然加快速度。
两人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巷子里。
等张福冲过来时,巷子里空空如也。
因为没追上人,张福气的一脚踹在墙上咒骂了一句,“该死。”
骂完之后,他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巷尾,这才转身往茶楼里赶。
......
太傅见张福独自一人回来,眉头皱得很紧,咬着牙问道,“人呢?”
张福低着头,立即单膝跪地,拱手道,“属下办事不利,并没追上那人,请老爷责罚。”
确定张福没追上人,眼底尽是阴霾。
他双手握紧拳头,眼底猩红,杀意渐渐渗出,咬着牙道,“那还不速去查看到底是谁的手笔!”
张福想了想,忽然皱着眉道,“老爷,属下方才踢开那门后只看到一个衣角,不过照那衣裳的颜色看,躲藏在隔壁之人应当是女子。”
女子?
太傅眉头皱了更紧。
这时张福又说道,“跳窗之人消失之后,茶楼底下有一女子也追了上去,若是没猜错,和偷听之人应是一伙。”
听到这,太傅黑眸更加阴沉,算计此事之人到底是谁?
她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柳湘湘的算计,无非就是让她父亲和他知晓此事。
如此一来,便能让柳四海那只狐狸找到机会拿捏他,让他的女儿成功嫁进他们太傅府。
但如果仅有柳湘湘的算计,那今日茶楼之外就不可能出现如此多百姓的身影。
毕竟把这件事彻底闹大,对柳湘湘的名声也有影响。
女子名声有多重要,柳湘湘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这种方式能让柳湘湘成功嫁进太傅府,那她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旦传开,将成为柳湘湘此生污点。
柳湘湘再傻也不可能傻到用这样的方式引来百姓们。
所以,今日另有其人参与此事。
张福想了想又说道,“老爷可猜到幕后之人会是谁?”
太傅眯起危险的冷眸,咬着牙道,“不管是谁,肯定是冲着我们太傅府而来,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阿初遭遇此事,无非是为了让阿初和那镇北大将军府嫡女再无联姻的可能。”
“既如此,老夫偏偏不随他愿,这镇北大将军府的嫡女还真就只能进我周家门!”
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太傅也冷静了些。
他这时看向张福说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你速去把情况同殿下说清楚,还有...今日领头来的女子乃是少师夫人,告诉太子敲打敲打少师。”
“让少师回府后,好好跟自己的夫人谈谈,在这京中有什么话该说,有什么事不该说,她应当要知道。”
张福立马拱手,“是。”
等张福离开后,太傅这才转头看向周煜初。
看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儿子,太傅眼中充满了失望之色。
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培养出来的儿子聪明,知轻重缓急。
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种事来,真是让人失望至极。
这会儿深深看了一眼周煜初,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眼下他实在没精力继续和他说什么。
临走前他只是摇头,“拉拢镇北大将军府一事,你太子堂兄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如今你却闹出这种事情,难免让人失望。”
“眼下还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把这件事揭过,若是不能把镇北大将军的嫡女娶进我们周家门,殿下定然会勃然大怒。”
“到时候你还能不能获得他信任,只能看你日后会怎么做了。”
听太傅这么一说,站在一旁的太傅夫人立马就急了,“老爷,殿下...殿下向来是记仇的,让他知道阿初犯了错,恐怕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阿初。”
太傅夫人和太子接触也不是一日两日,太子的性子如何太傅夫人非常清楚。
所以若是让太子知道周煜初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这动静,导致和镇北大将军府的联姻失败,太子这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周煜初的,更别说是原谅他,继续信任他。
太傅夫人害怕自己儿子的前途受影响,所以这会儿着急起来,“老爷,要不然...趁这件事彻底传开前,老爷先带着阿初去殿下面前主动承认错误。”
“老爷您毕竟是殿下的舅舅,有老爷您帮着说话,殿下对阿初的气性也不会这么大。”
“呵。”太傅冷笑一声,“这么些年来殿下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若是老夫说的话有用,殿下身为储君,又何须想尽一切办法去拉拢武将?”
太傅有自知之明,他虽然身为太子的舅舅,可是太子这些年来,可从未认真听取过他的建议。
反而他说的越多,只会导致太子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