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一张玉面。
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玉面具。
她那张朱红面具之下居然还戴了一张面具!
即使隔着面具,元天翊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得意。
“性狡若狐。”元天翊心道。
“既然姑娘不肯下来,那在下就只好上去了。”元天翊飞身飘上屋顶,在白青蓝旁边坐下,居心不良地自报家门,“在下元天翊,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的名字本来就不应该随便告诉别人,尤其是陌生男子,元天翊此举可谓唐突了。好在白青蓝自诩江湖儿女,并不在意。
“我叫夕颜,你可记住了?”
她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而笑意里藏着探究——尊敬的西元太子殿下,你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只爱江湖不爱江山吗?
有那么一瞬,元天翊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空气凝结成了薄薄的一片。至于到底是纸片还是刀片,似乎就看元天翊的态度了。
“不知夕颜姑娘芳心可有所属?”元天翊回了白青蓝一个同样饱含探究的眼神。
你真的就只是“夕颜”吗?你确定这两个字之下没有别的名字?
一般人可做不出戴两张面具这种事。
论装傻充愣,这俩人可谓半斤对八两,端看谁的脸皮更厚。
还是白青蓝先动。她眼神微闪,伸出手作势去抚元天翊的脸,冷不丁元天翊自己将脸送了上来。
“夕颜姑娘看我可还合适?”
白青蓝其实并没有多少调戏人的经验,她吓得缩回手,身子本能往后一倾,轻飘飘地就跟元天翊拉开了距离。
呔,西元太子不要脸!
要不是师父一再叮嘱他们是来做客的,白青蓝真想把这里拆了!
元天翊把白青蓝的神态看在眼里,嘴上不言,心里却笑了。
果然,不论对方戴了几层面具,武功多高,底下始终是个姑娘。
“你后宫太多,恐怕没有本姑娘的位置。”白青蓝刚刚被吓了一下,心里正不平呢,嘴上便故作幽怨地道。
“夕颜姑娘有所不知,我还没有后宫。”元天翊自觉地贴过去,温和地解释,“要是夕颜姑娘愿意,我不介意后宫只有夕颜姑娘一个人。”
白青蓝觉得自己今儿怕是碰到了泥鳅:“你对遇到的姑娘都这么说吗?”
“只对能坐在我屋顶上的姑娘说。”元天翊的神色认真极了,“不过,能爬上我屋顶的姑娘,迄今为止只有夕颜姑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