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萧方池气笑了,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猛地一用力。
宋淮青直接被拽下榻,踉跄地差点就要摔在地上。
萧方池眼疾手快地托了一把,才不至于让师尊摔了。
宋淮青堪堪站稳,直接就被萧方池拽着往门外走:“师尊是还想着灵越吗?那弟子让你看看如今的灵越有多么狼狈。”
萧方池在前面走着,宋淮青踉跄地跟在后面。
临到出门时,萧方池一挥袖袍,宋淮青身上的锁链瞬间便全部缩起来,变成了编织藤蔓形状的装饰品套在手上。
萧方池走得快,宋淮青被他拽着,亦步亦趋,可以说得上是狼狈。
……
饶是宋淮青心里有所建设,在看到灵越惨状时,还是猛地升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
灵越也像他一般,手脚都被锁着。
只是待遇却跟他千差万别。
灵越浑身上下都是血,有的已经干透了,有的还是湿的。
他记得,他们下山那天灵越穿的是一件月牙色的衣袍。
如今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灵越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将头埋着,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整间刑房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甚至还有腐烂的味道。
宋淮青瞳孔一缩,浑身僵住。
他深知萧方池的性格,所以这几日他从来没有提到过灵越,就怕刺激到萧方池。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灵越的处境也非常糟糕,他甚至不敢上前去看灵越到底是否还活着。
犹豫一会,他正要上前一步,却被萧方池掐住了腰身。
萧方池贴到他耳旁,指着地上的灵越,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的丰功伟绩:“师尊你看,灵越不是要带着你走吗?弟子就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怎么样,弟子做得好吗?”
宋淮青痛苦地闭眼:“你还做了什么?”
“就是拿他试药罢了,不过灵越不行,一点疼都扛不住,随便下几种药就嚷嚷得整个刑殿都是他的声音,吵的很。”
“师尊你知道的,弟子只对你有耐心。他这一吵,我就更烦,心情不好就剐了他一点,师尊不会怪弟子吧?”
萧方池现在是完全撕下了面具,一点都不带伪装的。
宋淮青不敢想灵越得有多痛,一个被凶都会受不了的少年,却因为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一刻,宋淮青后悔了。
他明知道萧方池阴暗偏执的一面,他还要为了他的任务,把灵越拖进他们的浑水中。
灵越明明跟他们的事,毫无关系。
他真的……
听到声音,灵越抬起头来,脸上满是血污,眼中已经没有光彩,失去了焦距,嘴里喃喃道:
“宋宋,我好疼,我好疼。”
“宋宋,我好疼呀。”
“宋宋,救救我。”
声音小小的,很轻很轻。
一声一声,砸进宋淮青心里,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师尊怎么不说话?是嫌弟子做的不够好吗?那弟子再去剐他几刀给师尊助助兴。”
语罢,萧方池松开他,向灵越走去。
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宋淮青一把拉住了萧方池的衣袖。
“萧方池,你放过他好不好?他是无辜的。”
“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