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她为什么能放下盛昱。
可能是她和盛昱分手后,她面对的是死亡,当人面对死亡时,其他的便不是事了。
后来,她亲眼看见了他和他女朋友幸福的样子。
还有何东帆,那段日子一直陪着她走出来……
而和何东帆之间的爱。
没有其他,只是爱和心动。
存在于阴天,雨天,晴天…
格斗馆,好多的餐馆,好多的街道,还有家里的每个角落……
宁欣又想起何东帆初中时,高中时,大学时,还有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时…
她不知在床上辗转了多久,她是听见小朋友的哭声才出去的。
杨晓桢单手抱着小朋友,在厨房兑奶粉。
宁欣忙过去帮忙。
杨晓桢:“没事儿,你去休息,我可以的。”
宁欣把奶粉瓶拿过来看刻度:“你跟我客气什么?”
杨晓桢没搭话,只是哄着小朋友。
等宁欣把兑好奶粉的奶瓶递过去,杨晓桢才说:“欣欣,你能这样想想自己就好了。”
宁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杨晓桢:“不要觉得自己的困难是麻烦。”
宁欣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句:你跟我客气什么。
杨晓桢把小朋友放在沙发上,小朋友自己捧着奶瓶喝。
她刚哭过,眼睫水润润,挂着泪痕的脸颊因为吸奶瓶的动作一鼓一鼓的。
可爱。
只是宁欣看着看着,就想起何东帆抱着自己,眼泪落入她脖颈,灼烧皮肤的感觉。
还有那句。
——不要分手,好不好?
突然,茶几上手机响了一声,宁欣悄然回神。
杨晓桢伸手指着:“欣欣,帮我看一下是不是我老公发的消息。”
宁欣拿起来一看,呼吸瞬间顿住,仿佛心脏都停滞跳动。
她大脑空白一瞬,耳朵一阵嗡嗡叫,又徐徐消逝。
她从来没想过,会在杨晓桢手机上看见‘何东帆’三个字。
直到手机黑屏。
她僵硬转头,干涩道:“晓桢,是何东帆。”
杨晓桢正蹲在地上整理玩具,听见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转头,眼睛瞪得圆溜:“啊?谁?”
宁欣视线锁着杨晓桢,一瞬不眨,她要一个答案。
杨晓桢慢吞吞站起身:“他、他怎么给我发消息…了吗?”
宁欣依旧没说话。
杨晓桢咽了一口口水,走过来,拿过手机。
她突然一个短促的笑:“啊,就给我发了个新年祝贺信息嘛,没什么嘛,你什么表情,吓我一跳!”
她舔舔唇,很镇定:“欣欣,我们只是加了微信,平时没联系的。”
她还解释:“这个估计、估计就是群发嘛,微信又不要钱,多半就是所有人都发了一条!”
宁欣顿了会儿,干巴巴问:“你怎么会加他的微信?”
杨晓桢又蹲过去收拾玩具:“就是微信有个功能,会给你推荐可能认识的人,这都好久的事了,他不发消息我都不记得加过他。”
好一会儿没听见宁欣说话,杨晓桢转头:“欣欣,你介意吗?你介意的话我就把他删了。”
说着,杨晓桢就拿起手机操作。
宁欣知道自己没有立场阻止杨晓桢交友,她阻止:“不用。”
杨晓桢舔舔唇,放下手机。
三月初的一个晚上,宁欣在格斗馆上完课,正好碰见杨晓桢。
宁欣真的越想越不对劲。
她叫住她:“晓桢。”
杨晓桢一个留头,笑:“怎么了?”
宁欣偏着脑袋,严正:“你最近在躲我。”
杨晓桢掉头过来,手臂搭在宁欣肩上:“哪有的事儿?是我冷落你了吗?我就是忙!”
宁欣不为所动,一双桃花眼清冷地看过去:“你知道何东帆的消息吗?”
杨晓桢缩回手,双臂在胸前摇摆:“我不知道!”
宁欣肯定的语气:“你知道。”
杨晓桢假哭的表情:“真不知道!”
“你知道。”
“真的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
“…我……”杨晓桢泄气,“好吧,知道一点点。”
宁欣唇瓣动了动,一个深呼吸:“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杨晓桢咬咬唇,眼珠转转,一跺脚:“行,我告诉你。”
那是自何东帆离开之后,宁欣第一次听见何东帆的消息。
杨晓桢:“他当时坚持不去留学不是跟家里人吵了架吗?后来他去留学没有要家里人的支持,反正就是过得挺难的。”
宁欣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要家里人的支持。”
杨晓桢噜噜嘴:“经济支持呗,反正我就知道这么丁点儿情况,其他的真不知道。”
宁欣不知道是怎么从格斗馆走回家的。
是小区保安跟她打招呼,她才回神。
她不敢想,何东帆一个人在国外,快两年了,没有任何经济支持,是怎么过下去的。
第二天上班,宁欣找到总教练,表达自己想跟队去M国。
四月中旬,宁欣第一次出国。
他们到达M国休整了两天,如期举行两国友谊赛。
比赛场地在体育馆,有行业内的国外媒体和很多观众。
对方因为是东道主,观众席支持声浪气势恢宏。
宁欣所在团队的小将颇受影响,并未发挥出平时的实力,节节败退。
在最后一场比赛中,应战小将被对方击倒在地。
观众席中声声呐喊欢呼。
宁欣攥紧拳头站在一旁,视线犀利的盯着拳场内。
“China!!!”观众席突然传来一声。
紧跟着,为数不多的国人观众齐声呼喊。
不服输的小将翻身起来,继续应战,宁欣心情跟着紧张。
最后,小将反败为胜。
宁欣终于松了口气。
整个交流行程结束,宁欣跟着队伍去机场,她把所有人送走,自己带着行李,打车去HSD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