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想到马山帝国竟然会走到这一步……"卡尔红衣主教,约翰红衣主教同希尔维斯特交谈道。
希尔维斯特时不时点点头,装作很关心的样子,事实上他对谈论已经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他感受到两位红衣主教言语中冷漠,对于这场战争没有任何悲伤之类的气息,从他们身上嗅到的只有惊讶和平静。
希尔维斯特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红衣主教是一个非常高级的职位,达到这个职位的人通常都经历过许多会让大多数人崩溃的事情。
这对他们来说,只可能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之一。
呼……,一阵微风吹过。
"马克斯!"
突然,米拉杰出现了,他跳到希尔维斯特的肩膀上,在耳边轻声说道:"马克斯!那个胖子他正在后院用匕首刺自己!"
"什么......"希尔维斯特心中大惊,迅速起身,全速跑了起来。
"马克斯!"
看到他忽然离开,菲利克斯、加布列和奥罗拉女士也跟了上去。
紧接着,其他感到疑惑的人也起身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惊动了这位主的吟游诗人。
希尔维斯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空旷的后院。
漆黑的天色下,在一棵火树的底部,他发现了一个人,正跪在地上,看着有些模糊不清。
希尔维斯特迅速调动魔法,投射出光芒,照亮四周,继续向前走去。
"他死了……"
希尔维斯特停下脚步,在他的视野中,那具高大的躯体下有一摊血迹,僵直不动。
他转过身,跪在伯爵面前,发现对方脸上带着微笑,眼角有着干涸的泪痕。
这一幕立刻让他想起了自己前世最后的时刻。
"这么说,你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已经释然了?"
"马克西!我原本想去阻止他!"米拉杰想要解释道。
希尔维斯特只是拍了拍猫头。"没关系,宠吉。有时候,结束一个故事总比拖下去更好,因为未来发生的可能会是更悲伤的事……甚至更糟……。"
"哥哥!"拉夫特尔伯爵赶来了,快速冲到近前。
"他死了!"希尔维斯特站起来宣布道。
四周一片寂静,周围充斥着压抑的气氛。他们今天已经见到太多的死亡了,而贾特尔伯爵的死亡进一步加深了他们内心的沉重。
彩林公爵内心有了明显的震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他是个斗士!"
"即使是像贾特尔伯爵这样坚毅的人,失落也能把他逼到如此边缘。"颂赞公爵补充道。"不幸的是,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希尔维斯特看着地上的伯爵,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和贾特尔伯爵并不亲近,大多数时候只是把他当作自己妻子谋杀案的嫌疑人之一。
只是希尔维斯特不知道贾特尔伯爵是有多崩溃才会这样做。当他把匕首刺心脏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该走了,是时候返回圣地了。"他做下了决定。
"这是什么?"拉夫特尔伯爵在整理尸体仪容时,从哥哥的外衣中找到了一张折叠好的羊皮纸。
希尔维斯特接过来,这一看就知道是伯爵的遗言。"还是我来读给大家听吧!"
在得到大家的同意后,他用严肃的声音读了起来,随着朗读,他感受了字里行间的情感。
"一个人没有家庭算什么?没有人在家等他,生活算什么?一个月前,我拥有一切……现在,我一无所有。"
"我是盲目的,没有看到身旁的魔鬼。我天真地相信财富是主的恩典。现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割,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我还活着,而他们却不在了。"
"我输给了一个我毫不知情的敌人。因为我的愚蠢与盲目信任,不仅害死了我的亲人,还害死了成千上万的人。"
"我罪孽深重,不配得到宽恕,我也不请求任何人的宽恕。我死后,不给我举行葬礼……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吧,我只配这样。"
"我辜负了所有人,我的家人、我的人民和我的朋友。无法挽回,我的生命只能走到这里了。"
"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希望最后能再做点什么。副主教大人,作为神的使徒,我希望您能尊重我的意愿。在城堡的金库里,有一百万金币、五百万银币和很多的铜币。请将它们平均分配给所有死伤者的家属。不只是我的郡属,还有拉夫特尔以及公爵的人。"
"我要离开了,我希望能再见到我的家人,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话,我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拉夫特尔,我对不起你,我请求你的原谅。你将是我们最后的亲人了,我希望你能一飞冲天,大展宏图。再见了!弟弟。"
希尔维斯特放下羊皮纸,向身旁瞥了一眼,拉夫特尔伯爵正趴在他哥哥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准备葬礼吧!"他对一旁的仆人们说道。
接着,他回到了城堡。
希尔维斯特找到雷蒙德大主教,请他统计一下死者、伤者和所有其他士兵的情况,以便自己能满足死去的伯爵的心愿。
……
第二天。
"为什么多洛雷姆爵士还没有消息?"
希尔维斯特在城堡图书馆的椅子上小睡了三个小时后醒来。
身旁的桌子上摆放着所有的统计数据,他正在进行复杂的计算,以决定如何分配这笔钱。
望着窗外,他又想起了那起至今仍悬而未决的谋杀案。
直到现在,仍然没人知道是谁杀了贾特尔伯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