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本王,意见倒是很大嘛!”
后厦王声音带着恼怒,狠狠地打断了宫娥的话。
宫娥伏在地上,吓得簌簌发抖。
“算了,发什么脾气,让你去就去吧。省的要将祸国殃民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横艾轻轻推了后厦王一下,语气不冷不热。
“上不上朝,是本王的自由,本王岂能受旁人左右?”
后厦王有些不情不愿。
“谁让他们是你的臣属呢?你也不能太霸道了吧?”
横艾披衣起身,走到镜台前梳理起柔顺的发丝。
“哼,去就去,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事。”
后厦王站起身来,宫娥们连忙上前,伺候他宽衣梳洗。
待到用过膳食,后厦王方才来到朝堂之上。
“诸位爱卿,久等了啊。”
后厦王的目光落在龙逢身上,声音中带着些不满。
“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奏报本王的?”
龙逢站了出来,对后厦王的不满视若无睹。
“王上,前些日子,末将听闻消息,西疆境中发生内乱,角扈王和扈雍身死,将军崃邾拥立了一名外族人登上王位,封为西疆王。”
“外族人?这人是什么身份?”
“末将听说,这人是后厦人,因为家中落难,流落到了西疆境中,成为崃邾军中的副将。”
“区区一名副将,竟能登上王座?崃邾怎么不自己称王?”
“这正是疑点所在。末将认为,这人的身份,并不像表面这样简单。据说角扈王本打算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这外族人,只是在大婚当晚,便突发了变故……”
“哦?连角扈王也如此赏识他,这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后厦王也感觉此事有些蹊跷。
“王上,这人的身份实在是奇怪,到现在为止,西疆境中,连此人姓名为何,都无法打探出来。末将怀疑,有人在人为地隐瞒这人的身份。”
后厦王沉默不语,陷入沉思。
龙逢见后厦王似乎有些犹豫,又再度开口。
“王上,可还记得,玄熵二王子,玄履?”
“玄履?当时毫城一战,他似乎是失踪了。”
“正是,王上,末将怀疑,这初登王位的西疆王,正是玄履。”
后厦王眼中神色复杂,缓缓靠在王座之上,嘴角扬起一抹颇具玩味的笑容。
“玄履?他竟有这么大本事?本王可不相信。”
“王上,末将……其实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若此人真是玄履,现在可是一个消灭他的好机会。”
“好机会?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上,如今西疆境新王登基,虽然有崃邾鼎力支持西疆王,但角扈朝堂之上,定有许多臣属心中不服这外族人的号令。末将提议,不如趁此时机,攻入西疆境中。”
朝堂上众臣听了龙逢的建议,不禁议论纷纷。
尤其是丞相甘辛听了这话,心里大为不快。
为了自己手里那几座矿藏,可不能让后厦王听从龙逢的建议。
眼见后厦王还没表态,甘辛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个礼,又笑吟吟地抬头。
“王上,说到这事,臣也有些想法。”
“哦?说说看。”
“微臣以为,龙逢将军虽对后厦赤胆忠心,可这建议,着实有些冒进了。”
“哦?此话怎讲?”
“王上,后厦的烈阳弩,战力非凡,龙逢将军的领军作战能力,也着实令人折服。只是王上接连剿灭玄熵和施韦,如今这么快,又要拿角扈开刀,微臣担心,这么做,万一把剩下几个方国直接逼反,那可是不太划算。”
“甘辛大人言之有理。现在剩余几个方国都还在观望之中,若是他们真的联合起来,与本王为敌,那可是得不偿失。”
“正是。况且玄履这人,微臣也见过,无非就是一名沉溺酒色的纨绔子弟而已,哪能担当大任?要说他能够在西疆境内称王,微臣是绝不相信的。说不定,他早就流落在右林境中,已经身首异处了呢。”
甘辛又笑着望向龙逢。
“依我看,是龙逢将军多虑了吧?”
“可是,王上……”
龙逢却心有不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后厦王一下打断。
“好了,龙逢。本王知道你向来忧心社稷。不过这件事,本王与甘辛大人的看法一致。”
后厦王顿了顿,又凝视着龙逢,眼中满是深意。
“还有,王是王,臣是臣,其中分寸拿捏,不需要本王再向你提醒一次吧?”
龙逢知道,后厦王不满于自己催促上朝之事,虽是满腹怨言,却也不敢宣之于口。
“是。”
“好了,若是无事,就退朝吧。”
后厦王拂了拂袖子,冷冷地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