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提笔写信,太子拿着信正要出门去安排我们出宫的事宜时,停住了脚步,对我说:“带上蒋安素吧!”
我一时不知太子为何要带上姐姐,但想着太子做事一贯都是谨慎小心,考虑周全的,所以我也无心多问,点了点头,说:“好的。”
太子就匆匆去了。
我和太子、姐姐坐在一辆车上,太子和姐姐看我忧愁的样子,互相看了看后摇了摇头。
我撩开帘子,看向窗外。这可是回北平的路,我在梦中都时常能梦到自己回了北平,可每次梦醒时,才发现是一场空。虽然我并未在北平成长,但那里有我最快乐的时光,而且与我在这京中半年相比,觉得这里更是旷阔无比,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许多。
可此时的我心事重重,高兴不起来,我该怎么面对朱棣,原本以为还要过些时日,可现在却迫在眉睫了!
太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忧伤,说:“一会儿,我先会会朱棣,想来他最恨的就是我,哪怕被他先打几下,也能让他先消消气,听进你说的话去。”
虽然我知道此事对太子不公,但现在毕竟保朱棣才是最重要的,我点头说:“谢谢。”
太子只是笑了笑,看向窗外后,问车夫:“还有多久到歇脚的地儿。”车夫说:“前方马上就有镇子了,但是歇歇脚还行,但如若是晚上休息的话,还要多一个时辰的路。现在天快黑了,所以如果能坚持的话,抓紧赶路会好些。”
太子问我和姐姐:“你们可以吗?”我和姐姐都点了点头。
太子送我和姐姐回房后,看姐姐进了屋,并未离去,我也知道他有事跟我说,遂跟在他身后来到房中。
他神色沉重地看着我,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带着蒋安素吗?”太子带姐姐来终究是有目的的,我早就料到了,虽然并不知道姐姐有何用,但我也不想去想这个问题,遂说:“你就直说吧!”
太子说:“我想着此事很难瞒的过父皇,父皇八九不离十会来北平。”我不解,问:“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跑来北平呢?”
太子耐下心来,说:“你想想,要是父皇知道了,但若没下令立马捉燕王,给燕王定罪的话,想必父皇是要给燕王机会的,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治他的罪。”
太子的分析不得不令我折服,不愧是在皇宫中呆了许久的人,想来这些琢磨人的本事是在皇宫中生存的必备法则了。
太子继续说:“之所以逃离南京,是怕有人故意埋下陷阱,而且京中耳目众多,皇上就是想袒护四弟也是无能为力的。”
我定定地看着太子,说:“我信你,我都听你的。”
太子继续说:“既然父皇要给燕王台阶下,我们也需要配合父皇。”
太子说话吞吞吐吐,有所顾虑,我说:“此时我倒是什么都不怕了,你不必顾虑我的?”
太子稍稍蹙了蹙眉头,显然难以启口,我说道:“太子不必为难,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怪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