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他犹犹豫豫的神色,我鼓励道:“说吧。有什么?”
“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额...?
我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你知道那么多关于《第三幻界》的事,还一天时间就把意志榜单给掀了个天翻地覆,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
我拧着眉头问道:“所以...”
“你是不是加入什么秘密犯罪组织了?或者别的什么隐秘团伙?”
“......”
这家伙人高马大的,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我无力的问道:“加入他们我图什么呀?”
“钱啊!”
“那你给说说我要那么多钱干嘛?”
“还钱。”
“还谁的钱?”
“医院。”
“...你怎么知道我治疗花了很多钱?”
杨鼎龙低沉道:“当时媒体都一致笃定在那种情况之下,以当前的医疗技术是没有救还希望的,甚至很多医学界知名的专家都出来肯定这种说法...”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们说的也没错,也确实花了很多钱,但有人买单。”
“谁啊?”
“联邦政府,作为飞车工程的发起组织和最有力的推动者、倡导者,飞车出了事,它自然难辞其咎。不过客观来说,真正促使联邦政府不计代价也要救还一名遇难者的决心,还是后来愈演愈烈的事态和指向性越发清晰明确的舆论焦点。
“事实上在这场冲突中,矛盾的核心早就已经偏离的事件本身,飞车事故只是个引发冲突的导火索。表面是一场民众针对新型交通工具安全性的质疑,而实际上针对的是联邦政府成立以来一连串的激进行动,宇宙城、地球公园、海(地)底工厂、星外基地...”
“那...那场事故...”
我知道他所指什么,摇头道:“这场事故应该只是个意外...联邦政府能短短半个世纪就将世界从纷乱的众国时代融合成一个整体,它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就算真有人有心,也没那胆量去搞小动作。你就别瞎猜乱想了,我不替什么人服务,背后也没什么神秘组织,知道的多一些也不过是场巧合和一些说不明的原由...”
杨鼎龙略显失落的点点头。
看到此,我不由无奈道:“你还真希望我是被什么组织给胁迫啦?要真是那样你觉得你拿什么来解救我?现在这才是最好的结果,人摔坏了而已,有病治病多简单,非得弄成电影才过瘾啊?”
眼前的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被我这番有些不客气的话挤兑的满脸胀红。看着他缓慢低垂下去的脸,我不知道那窘迫神色之下,是不是留意到我话里的玄机。
后一句,我是有意模糊掉身份才那样说的。
我需要他知晓我不再是从前的‘云晓天’这个事实,但同时又不愿因身份问题让他心生隔阂,因为我还需要他的友情。
这一刻,我脑海中不禁又问起:我是谁?
对有些人来说,就算叫十来八个不同的名字,有千八百个迥异身份,他也还是他。
但没有那么多名字也不需要扮演那么多身份的我,却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
回到我和双儿的房间,小丫头四仰八叉睡的正香,那条穿了一天的裙子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生活和照顾她也有一个多月,对这丫头的一些习惯还是了解的。脏了需要洗过才肯穿的衣服,一般都会被她扔在地上,至于那些旧了就算洗干净也死活不肯穿的,会被她故意在衣服上搞点破坏。
虽然有点浪费,但实际上不管多完好的衣物只要进入回收程序,就跟破布烂鞋的待遇一样,结局都是被循环再造。
捡起小丫头的裙子看了看,说脏也不至于,毕竟游戏内进行的一切都是要占用资源模拟的。
简单的搓洗干净,拧干,穿在一根竹竿上伸出窗外架好,这样可以借助徐徐的夜风吹干裙子上的水分。
最后,我也洗了把脸。
知道自己一时半会睡不着,为了不吵到双儿,索性直接躺在房间的地板上。
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我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这个开局,要比我预想中的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