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还破天荒地跟他通电话,听着赵岂越在喊她的名字,贺瑶莞尔:“我给你寄了明信片,记得查收。”
“好,在米兰还好吗?”
“我一切都好。”
要说的话都在明信片里了,希望他收到的时候能将她以前骚扰他的不良记忆都删除掉,只保留一些美好就可以了。
在米兰的第七周星期三,赵岂越收到了贺瑶从米兰寄回来的明信片。
-我不信天主教,
但今天我依旧被人们的信仰所感动,
信了多年的赵岂越,
从此刻开始,
你应该感到难过,
因为再没有人像我一样在此刻爱你的心达到了顶峰,
我也应该感到难过,
因为此刻过后,
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
那晚,是赵岂越先给她打的电话,赵岂越很坦然地说:“放下了就好,以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贺瑶有那么冲动的一刻想问他,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虽然自取其辱,但她也想问,可是等到张口的那一瞬间,疑问句变成了祝福语。
“你要快乐啊,岂越哥。”
没有人知道贺瑶在慢半拍地知道赵岂越出车祸生死未卜的时候有多么的无助。
那颗依旧为他跳动的心在那一刻紧紧地揪成一团。
她快速查航班,在焦急等待的八个小时里,她彻夜守在机场。
在飞机飞行的14个小时里,她一闭上眼睛就是在赵岂越车祸时的场景。
在云市的媒体报道中,车祸现场是那么的触目惊心,镜头扫过赵岂越浑身血迹奄奄一息的画面,每当想起,贺瑶就感觉自己被席卷而来的大火炙烤着。
落地云市她马不停蹄地打车去了医院,最后看着中心医院的大门又退缩了,她拉着行李箱在马路上跑,终于有一辆车停下,对方还骂她找死去跳河。
她打车去了吴漾家,因为她不敢面对赵岂越在病床上的样子。
医院后花园有个巨大的场地,今天难得是个大晴天,在病房里窝了好一阵的人裹上厚厚的棉服也得出来晒太阳。
贺瑶找了个地方坐着,垂着脑袋失魂落魄。
一周零六天前,为什么独独祝他快乐,而不祝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