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我回来了——我来找阳阳哥哥玩儿。”
门外响起了甜腻腻的女娃娃声音,随即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白嫩嫩的小女娃跑了进来。
正在玩积木的胖儿子一下子抬起头,大屁股在火炕上直颠颠,一脸傻笑地冲着小女娃哇哇叫:“小媳妇儿,你可回来了,快来,咱俩搭积木。”
“好哒,小女婿。”小女娃脆生生地答应下来,脱鞋费劲儿地爬上炕,先抱着胖儿子亲了一下。“呜啊,我可想你啦!”
胖儿子也抱着女娃娃回亲了一下。
两个娃娃互相看着对方“咯咯咯”“哈哈哈”地笑。
那立文:嚯嚯,这一对儿屁都不明白的小人儿好黏糊,还真好玩儿。
正拿着拖布进屋的张子建,笑嘻嘻地对着女娃娃喊道:“哟,儿媳妇儿来了?亲我一下。”
那立文:你是老公公,贱嗖嗖的,让儿媳妇儿亲你,要点脸成吗。
“老公公,你回来啦?嗯,我从姥姥家回来了,找阳阳哥哥玩儿。”
女娃娃仰着头笑成了一朵太阳花,嘴里甜甜地回道,把手放在嘴上啵了一下,送出去一个飞吻。
那立文:小丫头还挺机灵。
张子建在那边伸出手接过飞吻,同时也“呜啊”来了一下。
那立文:呕······想吐。
“欸~,我说亲家母啊,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我还从娘家给你带好吃的了。”
随着说话声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头的羊毛卷纷乱着。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盘子,里面放着烙的焦黄的黏干粮。
得了,这又来一个。
亲家母叫的如此亲切自然,就跟真的一样。
“张姐,快进来,没睡呢,在和我生气。你快劝劝她吧,气大伤身,可别再为了点儿小事儿生气了。”
正在擦地的张子建把拖布放在一边,笑嘻嘻地接过对方手里的盘子,看着十分的亲近熟稔。
“我媳妇儿最爱吃这个了,有点凉了,我拿去厨房再给热热,粘干粮凉吃对胃不好。”
那立文扭头看着来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顿时唏嘘不已。
这个女人是住在二楼的张淑梅,和张子建从前是邻居,两家因为同姓的缘故,相处的不错。
那立文他们租住的一楼还是她娘家妈帮忙介绍的呢。
张淑梅在医院当护士,今年三十四岁,那个白嫩嫩的小女娃是她的女儿。
她们一起租住在这个自建小二楼两年,一直相处的很好。
就是那立文和张子建分开之后,张淑梅对她也帮助良多。
只是可惜,在她去了京城之后,两人便断了联系。
“张姐,谢谢你。吃什么都惦记着我,简直跟我亲姐一样。”
那立文十分感动地说,这是她发自内心的话。
在和张子建分手的那两年,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多亏了张淑梅对她的关心和帮助,让她走出了低谷。
“哎哟,还和我客气起来了,咱俩谁和谁呀 。别说啊,你今天的嘴可够甜的了,是师父回来了,跟他学的吧?”
张淑梅斜睨着眼睛瞥了张子建一眼,撇着红润的小嘴调侃道。
那立文呵呵笑着看她那过分白皙的脸,羡慕又嫉妒,真是一白遮百丑啊。
这个女人五官很是平凡,可就是有着一张冷白皮,看起来精致了好几分。
她应该是混血吧。
那立文一直这样认为,就是没有问过,她的好奇心一向不大强。
“欸~这还输上液了,看来是气得不轻啊。咋地,你又和他吵架了?没吵过气成这样,都把医生叫家来了。”
张淑梅看到张子建出去了,凑近那立文小声问道。
那立文自我调侃道:“嘿嘿,没打着他把我气的。”
张淑梅伸手轻拍了她一下,笑的不行:“头一次听过没打着人,还能气成这德行。”
那立文:“······”
我也没想到自己年轻时气性这么大。
气大真伤身。
后来一直有神经性头疼的毛病。
张淑梅抬头看着立在墙角张开嘴的小圆桌,小嘴一努问道:“你家那张小桌子都裂开了,不会是你拿它当武器吧?”
那立文:“我还没有那么暴力,再说了,别看小圆桌不大,那可是红木的,可沉呢。我用它当武器,整不好先砸我脚背。”
张淑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立文说完,看着那小圆桌一阵心疼。
话说自己真够败家的了,这么珍贵的红木桌子一脚给踹坏了。
等有时间的找人好好修补一下,把它珍藏起来别用了。
未来,它能值不少钱的。
“小文呀,我和你说,咱们可以发脾气骂人、打人,但是,不能拿东西撒气,摔坏了不还得花钱去买吗?”
张淑梅笑够了,咬着那立文的耳朵说。
“嗯嗯,我记住了。”
那立文笑着点头应着。
“这个男人嘛,就是欠收拾,不过呢,你也得见好就收。别收拾的太厉害了,小心把人给收拾跑了。”张淑梅继续和她咬耳朵。
那立文抬眼看着她,这是话里有话啊。
她忽然想起来,上辈子她和张子建离婚后,张淑梅说,她早都看到张子建和医院实习的一个小护士在市场里卖黏玉米吃,两个人特别暧昧,只是回来没敢说,怕他们因此闹离婚。
想起这件事,那立文的眼神幽深起来,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时间太久有些忘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