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暗暗佩服。
这贾母虽然不是个当家管事的料,但是在调教姑娘、丫鬟的领域,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凡是从贾母房里调教出去的丫鬟,那都是可遇不可求!
包括府里的主子姑娘们。
贾元春、贾迎春、贾探春还有贾惜春,各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文采斐然。
尤其是贾元春,日后能够加封贵妃。
足可见贾母教养姑娘的本事。
这也和贾母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史家有很大的关系。
似乎是看到了贾瑚的目光。
鸳鸯害羞得低下螓首。
不敢直视。
贾瑚这才自觉失礼,随后好奇道:
“老太太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贾母看了下屋里没旁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想必你也知道,当年因为废太子谋逆一案,你父亲、贾敬还有薛家的亲戚,都是遭了大难。”
“好在是当年国公爷书陛下求情,这才保下了你父亲的性命和爵位。”
“不过你敬二叔却也不得不隐居道观,永不出仕!”
贾瑚微微颔首。
自然是知道这些隐秘之事的。
因为废太子一案的牵连。
贾赦就此足不出户,也失去了荣国府的继承权,隔壁宁国府的贾敬身为进士,却只能躲在道观整日炼丹修道。
至于薛家那就更惨了。
薛宝钗的父亲、叔叔们,几乎是全死在了大理寺狱。
由此薛家更是一落千丈,只能沦为经商的末流。
要不是因为这些事情。
哪里会让二房白捡了个大便宜。
贾政也是赶鸭子架,否则以他甩手掌柜的性格,再加名不正言不顺,贾政身为读书人又好面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当家管事的。
贾母语重心长道:
“这件事虽然过去很久了,但还是不能疏忽,如今你加封伯爵,代表长房重新继承荣国府,我和你政二叔都是十分赞同。”
“你是府里玉字辈里的长兄,日后府的荣耀和前程,都放在了你这个长兄的身了!”
“不过,可不能让你父亲借故回到荣禧堂的正房。”
“你父亲这些年,一直想要重新夺回到正房之位,现在你一个人住在正房,可不能一时糊涂私下里偷偷让你的父亲搬进来!”
“否则惹得陛下不悦,旧事重提,只怕是滔天大祸啊!”
贾瑚陷入了沉思。
原来如此!
怪不得贾政明明不想当家管事,却还是赶鸭子架。
怪不得那日夏守忠,会屡次提醒暗示了。
贾瑚微微颔首,随后沉声道:
“老太太放心!”
“日后只要有我在,国公府就不可能再重蹈覆辙,这一大家子人,都会越来越好!”
“另外我和贾赦,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更不会让他们回到正房!”
贾母将信将疑。
主要是封建家族,都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观念,孝道大于天。
碍于贾赦和他的关系。
所以才让贾母暗自担心。
殊不知。
贾瑚对于贾赦那个老混蛋,可是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君臣父子的毒害理论,在他这里根本行不通。
贾赦想要借故搬回正房,坐享其成?
绝不可能!
贾母见贾瑚的态度这般强硬,旋即放下心来,随后又重新恢复了说话的语调。
笑着嚷嚷道:
“你现在一个人住在荣禧堂,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贾母闻言,摇头苦笑。
站在一旁的鸳鸯却是难得插了一嘴,笑着说道:
“老太太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以前的大奶奶可是出了名的嫉妒,爷的院子里,除了平儿姑娘,连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没有。”
“现在大奶奶走了,还把平儿姑娘也带走了。”
“爷自然就是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贾瑚不作声。
算是默认了。
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孙,院子里连个丫鬟都没有,实在是匪夷所思。
谁家公子的院里。
不得有个十七八个丫鬟下人伺候。
贾母也是气得不轻,无奈道:
“这凤丫头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此善妒,倒也是我看走眼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从这院子里挑几个丫鬟回去,堂堂当朝伯爷,屋里连个知冷知热的丫鬟都没有,这事情说出去,旁人还以为我们国公府,明日就要山穷水尽了不成!”
贾瑚闻言,立马会心一笑。
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金鸳鸯的身。
“这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