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点头。
俞楚喃喃自语道“果真还是我们天真了,这个徐安如此猖狂。自以为这样就能阻断这些的发生,只是没想到徐安的野心如此之大。”
她抿了口茶,又道“如今金向高又被拿捏住,想必金掌门点头答应不过是早晚的事。”
白澄拿起一颗果子,咬下一口,清脆爽口,问道“如此看来,天涯比武大赛才是他最关键的一步。”
俞楚的手又落到了“东城”,她抬头问道“你看到那串手链了?”
“嗯!”
白澄又道“这极有可能就是天峻山那次屠杀后的留下的手链。”
“这倒是一件好消息,我记得有人与我说过,古时候,灵兽间强食弱肉。成年灵兽必须出门猎食,为了防止其他灵兽偷袭吞食幼崽,便在幼崽身上施了法。若是幼崽遭遇不测,他们好找到凶手。只是过去了几百年,人与灵兽间相处和睦,并未出现过什么屠杀事件。灵兽的怨灵一直在骨髓里,只要接近杀人凶手,他们就会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只是......”她眉头微微一蹙,接着道“只是为何这串手链没有发光呢?”
白澄看了她一眼,指着图上的“金掌门”说道“因为他家的传家之宝也能封印怨灵!”
“还是得靠白澄姐姐!”俞楚笑道,还好身边有一本活的百科全书!
白澄美滋滋的表情搞得俞楚一度想笑。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白澄严肃道。
俞楚还没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两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姑娘,姑娘!”翠翠气喘吁吁,扶着门框,说道“姑娘快去看看,那小妮子,不!那胖妮子将一老农的牛给撞死了!那老农正坐在咱大门口哭喊着呢!”
“胖妮子?”白澄不解,转头看向俞楚。
“先跟我过去,待会儿与你说。”俞楚已经迈出房门,朝大门走了去。
还未走到门前,就听见门外老汉嚎啕大哭,嘴里连哭带唱着说了一连串的话语。
俞楚只隐隐约约听清了几句,“我的牛啊~”“我的命好苦啊~”之类的反复出现的话语。
待到她来到门前,一众仆人给她让开路。那老汉一看,知是主事的过来,嚎叫得更加卖力。
他一副撒泼打滚的,好不热闹。俞楚和白澄就这样看着他,等到他折腾累了,俞楚才开口道“老人家,你有什么直说。”
他指着一旁呆呆站立的人说道“就是你家这巨人,将我辛苦养的牛给撞死了!夫人啊!你知道吗!她竟生生将牛给撞死了!”
白澄循着他指的方向,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
她个子比一般男子都高一些,膀大腰圆。站在一群仆人中间,更有种庞然大物的突兀感。
白澄又仔细看了她的脸,约莫着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很是无辜,两只手无措地交织着搓来搓去。
“实在是......很违和啊!”白澄心里暗想道。
那“小”姑娘怯生生地不敢吱声,小心翼翼地看着俞楚。
俞楚安抚着她,轻声细语地问道“蔓蔓,是真的吗?”
那名叫蔓蔓的女子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那牛先冲向我的,我也没有做什么,就是稍稍挡了一下。它,它就弹出去了,撞在树上......然后就........”
那老汉指着她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你说谎!你肯定是推它了,这么大一头牛怎么可能你稍微挡一下,它就会飞那么远!撞在树上!”
蔓蔓嘟囔着“我说的是真的!”
俞楚笑笑,宽慰老汉几句,让仆人将牛的钱赔给老汉,又拿了些瓜果疏类硬塞给老汉。
这才平息了此事。
一众人散去,那蔓蔓像做错事的孩子紧紧地跟在俞楚的后面。
白澄与俞楚并排走着,时不时地回头看那庞然大物。
问道“怎么回事?”
两个月前,俞楚下了趟山。
一日天黑时,俞楚行至临近云恋山庄几十里的一村庄,眼看前不着店后不着村,俞楚赶路至此思索一番,便随便找家农户住了下来。
那户人家的女主人见俞楚气度不凡,出手阔绰,自是欣喜地应下。
连日的舟车劳顿让俞楚旧疾隐隐作痛,在硬邦邦的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夜里的农舍静谧得像一汪平静的湖水,一阵忽有忽无的窸窣声传入俞楚的耳朵里。俞楚摸着枕头下的匕首,像只受惊的夜兽般提起了万分的警惕破窗而出。
院子里只有月光如瀑布般地倾撒满地,羊圈的羊睁开了眼,看着院中的人。
她站在院中央许久,那股窸窣的声音再没有听见,只有微风吹过树叶,响起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诡秘。
俞楚收起刀,心下怀疑自己太过紧张。走至羊圈时,却看到一双黑乎乎的大眼睛盯着她,吓得俞楚喊出一声。
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像是羊,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人!
蜷缩在角落里,她挪动一下手脚,铁链摩擦着草地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原来,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俞楚问道“你是谁?”
那人看着她,没有回答。
俞楚又问“你怎么会关在这里?”
羊圈的味道实在冲鼻,俞楚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往后退几步,继续等着那人的回答。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只是盯着俞楚,就是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