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那个小男孩很晚都没有回来,老人家一直坐立不安,夜幕降临时,慕容君澜都待不住了,他把姜赫煮好的饭食送了一碗到老爷爷的面前,诚心道:
“前辈,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吩咐。”
老人家沉默了好一阵子,吐出了三个字:“暗樵寺。”
慕容君澜:“多远?”
老人家:“五里路,向东的一座大山上。”
“五里?”慕容君澜很难想象那个小男孩居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老人家还放心他一个人去。
老人家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小木金鱼递给慕容君澜,叮嘱道:“他若见到这个会跟你回来,他叫小叶子。”
“老人家放心,我这就出发。”慕容君澜说完就转身要走。老人家叫住了他:
“你多带个人。”
慕容君澜宽慰老人家:“放心。有事您随便叫一声他们就会来,我先告辞了。”
慕容君澜不敢怠慢,他原来想带灵逸一起去的,但考虑到白面书生和掌柜在,怕姜赫洛邪应付不了,就独自启程了。周围的一切藏在黛墨色的天幕里,今夜没有风,静得有点诡异,就连东边那个刚刚升起的大月亮都失了温度。慕容君澜沿着泥路一直往前飞奔,在相隔很远的地方偶尔住着几户人家,暗暗的煤油灯淡淡地忽明忽暗。
在一处路边的人家,慕容君澜敲开了虚掩的柴扉。里面有个带毡帽的大爷出来,耳朵像是有点聋,慕容君澜问了几次听得不太清楚,说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问清楚慕容君澜想了解暗樵寺,可一听暗樵寺,大爷就把头一缩,钻了回去,柴门再也敲不开了。慕容君澜这才知道暗樵寺在这里是个不敢说的存在。没办法,他只好按照老人家给的路径找方向。
约莫五里的地方,慕容君澜看到一座大山,山高林密。奇怪的是,这里只有这座山长满了树,其他都是光秃秃的山地,像和尚的头,而这里就像一个少女的长发,茂盛浓烈。一条山路不大,只容一辆马车可以通过,两边的毕波草和阴柏树肆无忌惮地疯长着。慕容君澜正打算顺道而上,山上突然匆匆跑下几个和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