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霖苦笑:“这个……您忘了吗,属下前日跟您说过,屯骑校尉侯昌不是一般人,他是侯司空的从弟,屯骑校尉比您只低半阶,是右军府的副帅,他又是单独统领一营,向来不受右军府的节制,只肯听命于领军,前任的戴老将军亦不敢管他。”
韩子高冷笑一声:“既然屯骑营编在右军府麾下,就归右军府管,比我只差半阶,那我也是他的长官,前任不敢管,我还不信这个邪了,倒要看看这个侯昌是什么牛头马面?怀远,昨日军令可有传达到他吗?”
“传达到了,派去传令的军士回来说,侯校尉态度十分傲慢,把您的军令随手丢在一边。”刘诚道。
“呵呵,那就行了,长史,现在什么时辰了?”韩子高问。
“申初两刻。”胡霖回道。
“依照军规,卯时点名,申时未到,怎么处罚?”韩子高问。
“迟到一个时辰,处刑二十杖,卯时到申时有五个时辰,应处刑一百杖。”长史道:“但是,侯昌不可能乖乖听命受杖,他根本就不会来,您拿他没办法。”
韩子高笑了笑,对刘诚道:“怀远,你再派人去屯骑营传令,跟侯昌说,我们全军都在这里等他的屯骑营,他一个时辰不到,我们就等他一个时辰,我有的是时间等他,反正拖一个时辰就多二十杖,看谁等得过谁,如果他不想要他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大可以不来,我是无权杀他,但圣上杀个违反军规的屯骑校尉应该不难吧。”
“诺。”刘诚下去派人传令。
长史胡霖担忧道:“将军,您这么做不怕得罪侯司空?属下知道您受圣上信任器重,但犯不着得罪侯司空,就连圣上对侯司空也是礼敬三分呢,这事若是闹大了,恐怕最后不好收场。”
韩子高点了点头:“圣上礼敬他,不代表他,或是他的亲属就能不守规矩,侯昌违反军规是事实,圣上向来治军严谨,最恨不守军规的人,这事我不怕闹大,怕闹大的应该是侯司空,这事要是捅到圣上那里,恐怕连侯司空自己也要受牵连,不过长史提醒的是,多少我还是要给侯司空留些颜面。”
说完,招来刘诚:“你辛苦一趟去见侯司空,跟他说,他从弟坏了我军中的规矩,卯时点名,申时还未到,若是今天天黑之前,他从弟仍然不到,就不是挨军杖这么简单,明日我只好上书请辞,既然我管不了右军府的属官,这右军将军我没法干了,他从弟的头肯定也是保不住了,此事恐怕还会牵累到侯司空,到时不要怪我没有事先告知。”
刘诚拱手称诺,领命策马飞驰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