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将军对属下很亲和呢。”胡霖道:“我听说将军从十六岁就跟着圣上东征西讨,数次救圣上于危难之中,圣上对将军那可不是一般的信任,咱们右军府以后可有福啦!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更何况是圣上呢。”
韩子高笑了笑,没说其他。
等送走胡霖,已到亥时,韩子高躺在榻上,还在翻阅名册。
刘诚不悦:“将军,您不会是打算把名册都记在心里吧?反正有名册,还有长史辅佐,您何苦费这个神?太医说了您不能劳累,杜领军也说练兵治军的事他可以代劳,杜领军都这么说了,您担心什么?”
韩子高道:“若我不治军,我就成了空号将军,杜领军自以为揣摸了圣意,但你想想,圣上为何授我右军将军,授大兄左军将军,就是要把宫中禁卫尽可能掌握在自已人手中。”
“哦——”刘诚恍然大悟:“原来圣上不放心杜领军啊!”
“领军统管内禁卫军,但是管将不带兵,左右卫、骁游军校都是各自为营,就是为了防止领军一人独大,威胁到皇帝的安全。左卫掌宫门禁卫和钥匙,右卫掌宫城和各殿禁卫,我们骁游军校六军掌外省禁卫,都是为了相互制约。圣上刚登基,虽受百官拥护、万民爱戴,但是暗中还有支持皇后和世子的势力,朝堂并不像表面上平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些势力就会暗潮涌动,积聚力量,宫变随时可能发生,保护圣上安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怎么能够懈怠呢?”韩子高道。
刘诚点头:“将军说的是,可属下还是要提醒您,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说着,就要熄灭油灯。
这时一个妇人一手拉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妇人大声道:“休什么息,今天过节,跟阿嫂过节去!”
韩子高一看,喜出望外,刚要站起来,腿却不争气地一软,刘诚赶紧上前扶住。
“阿嫂,玄响、玄素,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京?我都不知道。”韩子高开心道。
玄响、玄素三步并做两步,一左一右抱住韩子高,嘴里喊着阿叔,高兴得不得了。
“哼,”吕桃姜带着气:“华算子真不是个东西,过节都不带着兄弟,我让他来接你,他忸怩得像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娘,我只好亲自来接阿弟你啦!”
韩子高不好意思:“阿嫂误会兄长了,之前我惹他生气了,大兄的气还没有消,今日,我还是不去了罢,免得尴尬。”
“尴尬啥,你不来才尴尬呢,天下谁不知道你和他是好兄弟,圣上如今是皇帝,有家有口在宫里过节,阿弟你一个人在军里,身边又没个家人,你和华算子的军府只隔着一条街,你不和兄长过,天下都要笑话我们不会当兄嫂呢!”吕桃姜道。
说着吕桃姜打量韩子高,眼中闪现泪光,难过地说:“阿弟不会一直这样吧,太医治不好,再找别的医生看看,可惜柳先生不在了,若是他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