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但我已经暗自打定了主意。
这次,不管这只白毛狐狸再怎么暗示,我可绝对不会再听话地跑去倒茶了。
不过,如果真的不给他续上热茶,会不会意味着这次的谈话就此结束了呢?
等等,仔细想想,我似乎还有一些重要的问题没来得及问……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玄子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另一边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如果代理人殿下没有其他的问题了,那就请回吧。”
“等等!”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急忙抬头,飞快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尚未解答的疑问。
玄子站起身来,端着那盏已凉的茶水,灿金色的竖瞳在室内光中泛出冷意。
我先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所以,我仍旧稳稳地坐在原位,甚至嚣张地翘起了二郎腿,并不打算就此轻易离开。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除了之前的问题,我还有一些疑惑没有得到解答。”
玄子居高临下地盯着我,既没有重新入座的意思,也没有立即开口回应。
那副怪异的模样,让人实在分不清他是在耐心等待,还是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没有在这种无关紧要的试探上多浪费时间,我索性直接切入正题:“如果希珀尔真不想让蛇的计划得逞,她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扼杀掉这一切的可能性。”
稍作停顿,我直视着那双令人不安的金瞳,确定玄子在认真倾听后,这才继续陈述自己的推论。
“比如,她可以直接下令禁止我和蛇有任何接触,或者干脆让蛇从童话镇彻底消失。”
就像现在这样……话到嘴边,我及时止住了话头。
我暗自咽下一口唾沫,庆幸自己并没有将这过于敏感的状语给补充上去。
这种时候,多说多错——毕竟我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那是希珀尔的意愿。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我沉声转移话题:“然而,她并没有这么做。”
玄子眼神微动,显然对我的话有所感触,但并未打断,似乎在耐心等待着我的进一步推测。
意识到这一点,我也不打算浪费这份难得的“好意”。
于是,我顺势继续说道:“希珀尔所做的,只是利用这双眼睛作为‘瓶盖’,暂时封印住那股力量。”
“更令人在意的是……她当时甚至特意要求,我用这双眼睛去‘好好注视着现实’……”
话音落下,我便不由自主地抬起手,用指尖轻触着自己已经闭起的单眼。
触感一如既往的柔软温暖,我甚至能够凭空描摹出琥珀色“虹膜”中那怪异的横瞳。
然而,除此之外,我并未察觉到任何其他值得在意之处。
无论是它作为‘瓶盖’的封印作用,还是蛇悄然撬开的某道裂缝——什么都感知不到。
并未在此过多纠结,我随即便放下手,重新迎上那道冷峻得仿佛能结冰的目光。
我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这难道不是在变相促使我,去与现实建立某种联系吗?”